“你远道而来,实在辛苦,来人,取五百两银子,带回且!”丁虎臣微笑的说着。
将太监送到下面休息后,他坐在椅上,沉默着思索着这件事。
在经过最初惊讶后,他现在就已经平息了。
王上委任枢密使,这是天大的恩典和信任,而且现在争夺天下,自己已经平山间,又打下了交州,再进行下去,只怕会功高震主。
就算王上不会对他起了芥蒂,同僚难免不会心生嫉妒。
想到这里,再看手里的旨意,已是脸上露出淡淡笑容来。
“来人,召集山间各旗统领以上官员,到议事厅议事!”丁虎臣站起身冲着外面吩咐着的说着。
立刻有亲卫去传递命令,他又重新看了一遍手中的旨意,向着议事厅行去。
“见过大将军!”进去时,山间三旗大将,已是在等候着了,立刻行礼。
丁虎臣一抬手,说着:“诸位不必多礼,丁某这次召集你们过来,是有一件大好事,要向你们宣布!”
一听这话,在场的山间族都面面相觑。
看着眼前明显带着兴奋和狐疑的一张张面孔,丁虎臣也没有迟疑,直接取出旨意,当着他们的面,宣读了一遍。
听到给他们的封赏,在场的山间族人,都欢呼谢恩。
“你们的封赏,不仅仅在这道旨意里,而且有专旨,这要你们带着本部去襄阳,自然有着封赏。”
“既然旨意下来了,你们就明天起程,去襄阳吧!”
“是,大将军!”三旗将领都有些兴奋,之前消耗,他们也已经暗暗觉察,现在终于要封赏了。
这些爵位可都都不低,又有大片田宅和金银赏给他们,之前还有对不断的南征北战,死伤无数而感到怨气,现在这让他们一颗心就落在地上。
丁虎臣看着他们欢喜的表情,心下暗暗叹息一声。
这样的结果,这样的赏赐,对这些人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钟文道这时不在城中,明天他赶到,还要宣读一次,太监还会赐下官袍和大印,以后钟文道就是这交州主官了。
钟文道和杜恭真都是降臣降将,现在提拔两个,一个为交州都督,一个交州刺史,是让他们能合作将交州治理,更是有意让这二人能互相监督。
以这二人的出身和姓格,能进行合作,可不可能结盟。
这样的安排,既不浪费人才因才而用,更能互相牵制,当然最大作用是竖立榜样,到时候自然有大批降臣降将。
见三旗将领退出,丁虎臣又吩咐:“让张光祖进来。”
片刻,张光祖进来,这是丁虎臣最得力的心腹,时年三十多岁,沉稳威仪,进来后干脆利落行礼。
“旨意已下,我将任枢密使,你也会提拔一级,任交州副都督,交州有三都,你还把持着其中一都。”丁虎臣见他要恭喜,摆了摆手,让他继续听着。
“我所带一万,旗兵去掉,以及我带走的一卫亲兵,交州就剩你一都了,这你要好好把握。”
“交州都督杜恭真是老将了,自有谋略,你不可违抗他的命令,除非有着特殊的情况——那时立刻向王上,向朝廷,向我报告。”
“除此,钟文道是交州刺史,他才是交州第一主官,你要听从他的命令——你明白啥意思了嘛?”
张光祖毫不迟疑:“末将明白。”
交州刺史钟文道、交州都督杜恭真、交州副都督张光祖,这就是一个平衡之局。
眼下看起来交州刺史钟文道最弱,但是王弘毅却对他充满信心,这人原本在汉中就经营的好大基业,根基深厚才能不凡,只要给些时间,这人就自然可以站稳根基。
丁虎臣虽不明白这点,但是不妨碍他的眼光:“还有,交州的事未必这样简单,你要好生艹练,也许明天你就有机会进攻江南。”
张光祖再次行礼:“末将明白。”
丁虎臣吩咐他下去,厅内安静起来,突然之间,丁虎臣想起了往事。
当年老帅多病,虽名节度使,只有一郡,各将门户各立,各有一帮亲信,连老帅也制约不住。
少主登位,这个隐忧一直存在心里,只想着为了老帅,拼了这条命就是了。
不想垂正十一年到垂正十七年,六年时间,少主内平众将,外扫蜀地,再统荆州,现在更是拥有蜀、荆、交三大州,手下文武渐渐充实,上下一心,共同辅佐,真是百感交集。
大帅,你在九泉下,必可含笑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