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你娘的,吃你几个果子又咋样?”
“呸!咋不说你还把狗打死了?”
康老三和贾仁打得不开交,边打边辱骂对方。
从他们的对骂听出,原来是贾仁手脚不干净,偷摘了康老三的果子。
他偷了就偷了,还把看守果林的狗打死了,偏偏康老三也不是好货色。
两人就由吵架、发展到大打出手,越演越烈。
我看了一会,就走开了,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晚饭后,爷爷教我画六合敕令符中等级最高的符。
六合敕令符是一整套符,里面的符种类繁多,效用、等级各异。
画符很耗费精神力,也讲究天份,有些人学个几十年,都停留在低级符类,或啥都学不会。
还有些人用不了几年的时间。就学到最高级的符类,恰巧,我就极有天赋。
爷爷说,像我这种命格纯阴的人,虽是鬼物眼中的美食,却很适合修道。
“爷爷,啥时候教我别的?”我提笔之前,忍不住问道。
因为爷爷只教我符咒、和各种灵异常识,却不教别的。
“那你啥时候跟爷爷学剃阴头?”爷爷笑着反问。
“术法和剃阴头是两码事,再说学的类型太多,反而不精。”我反驳道。
“你看爷爷学得精不精?”爷爷笑问。
“也不知道爷爷打哪学来的。”我小声嘀咕道。
我对爷爷的好奇,是从当年方翠兰请我们到尚海市开始的。
只知道爷爷啥都懂,中年时常住牛头村,才开始给人剃阴头的,也不知他师从何处。
“认真点!”爷爷看我走神了,敲了我的头一下。
我刚要呼疼,外面就有人着急地喊爷爷,并伴随着狗吠声。
“好像是贾大婶,她咋带狗带来了?”我奇怪道。
爷爷已经走到外面了,我连忙跟出去,看到跟狗一样趴地上的贾仁,吓了一大跳。
贾仁好像随时都可能扑过来一般,我退开几步,定眼细看。发现他身上多了一道狗影。
爷爷以前说过,未成精的动物附在人身上,会有影子显出。
“爷爷,贾大叔被狗魂附身了?”我问爷爷。
“没错,他不仅被狗魂附身,他自己的魂魄,也被挤出体外。”爷爷看了一会,下定论道。
“谭师傅,这咋办啊?”贾大婶泣不成声。
我突然想起果林的事,“爷爷,他白天打死了一条狗,会不会是?”
“打死一条狗?”爷爷皱眉,问我当时的情况。
爷爷听后,点头道:“可能是了。”
“汪汪汪…………………”
像附应我和爷爷的话似的,贾仁冲我们吠个不停。
他这样子很滑稽,要不是贾大婶在。我会憋不住笑的。
“贾仁家的,去把狗尸找回来,给狗办丧事。”爷爷对贾大婶道。
贾大婶本来哭得要死,听到爷爷的话,顿时目瞪口呆、忘了继续哭。
看她傻懵懵的样子,我忍不住道:“贾大婶,我爷爷在跟你说话呢。”
“谭、谭师傅,您说啥?要给狗办丧事?”贾大婶愣愣地问。
“你家男人为了偷果子,把狗打死了,狗怨太重,必须消除它的怨气,让它主动离开。”爷爷耐着性子解释。
“爷爷,不能直接把狗魂驱出来吗?”我问。
爷爷听我这么说,瞪了我一眼,“看守果林本就是狗的职责,为了口腹之欲。把它打死,你说该不该?”
我想也没想,就摇头道:“当然不应该!”
爷爷顿了一下,又道:“还有,这狗魂和贾仁的身体非常契合,才能把他的魂魄挤掉。要是强行驱离,他的身体会严重受损,到时就算找回他自己的魂魄。都活不了。”
“噗!狗魂和贾大叔的身体非常契合?”这下,我忍不住喷笑了。
因为人被狗魂附身很稀奇,不少村民听到消息,赶过来看。
这会,村民们听到爷爷的话,全哄然大笑了起来。
“谭师傅,您会不会看错了,我男人是人。身体咋会和狗魂契合?”贾大婶惊恐道。
我能理解贾大婶的心情,她可能无法接受自己的男人和狗搭上边,或因此以为自己和条狗睡了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