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姑娘若有意,不才可特意为苏姑娘定制一柄。”
“不必了不必了。”苏娇怜连忙摆手拒绝。不知道用了他家的制杖会不会变智障。听说智障是会传染的。
一旁的陆重行不耐的打断两人的对话,冷声道:“时辰不早了,该回了。”说完,男人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对王制杖笑道:“王公子可要好好品尝这些柿子。对了,听说柿子与蟹同食,美味异常,公子不若回府一试。这可是苏姑娘的一番好意。”
苏娇怜:我不是,我没有。傻子都知道柿子和蟹不能一起吃。
但显然,苏娇怜高估了制杖的智商。
当夜,王家公子撑船去阳澄湖捞了一大筐大螃蟹,然后搭配以一大筐柿子,吃的一阵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最后拉的面白脸青的昏倒在厕所里,直至第二日才被打扫厕所的家仆从里头拖出来。
翌日,天刚蒙蒙亮,苏娇怜就听到一阵吵闹声,她满以为是王家带人来兴师问罪了,却没想到竟是王如花携礼来登门拜访了。
对着陆重行这只将自家哥哥折磨的没有人样的变态,王如花一脸的娇羞憧憬。
“陆公子,我昨日才刚得消息,原来公子您是英国公府的人。请恕小女子眼拙,多有得罪,今日特携父亲前来赔礼。”
王如花盈盈一拜,含羞带怯。
王如花不是一个人来的,她还带了她的父亲,王家老爷,王镐世。
旁人皆是父母携子女登门,只有王家是子女携父亲登门。不过这位王家老爷的名字也是颇有内涵。搞事?这是命中注定要搞事的节奏呀!
苏娇怜躲在小花厅的屏风后头,想着王家有没有带阳澄湖的大闸蟹来。
古代的阳澄湖大闸蟹应该是极美味的,毕竟是纯天然无污染的好东西。不像现在那片阳澄湖里头都是放下去的家养蟹。有些良心好一点的,给你过一遍阳澄湖的水捞出来说是阳澄湖大闸蟹,有些良心坏坏的直接给你网上买个商标一贴,连阳澄湖的水都不给你漂一漂。
“这是我们自家出的拐拄。”王镐世将手里的长方形锦盒递到陆重行面前。
家寿笑眯眯的上前接过。
“这拐拄乃祖上传下来的珍品,共是一对。是分别给我女儿如花和儿子制杖做嫁妆和聘礼用的。”
家寿托着那锦盒的手一抖,锦盒就摔在了地上,露出里头那根金光闪闪的粗实拐拄。
说是拐拄,应该说是金柱子更为恰当。而且还是一根镶嵌着无数珍珠宝石的金柱子。
王镐世赶紧把传家宝捧起来,战战兢兢的上下查看,见无碍,才又道:“既然陆公子与我如花两情相悦,我必不会棒打鸳鸯。我昨晚夜观星象,觉得明日便是好日子,不若陆公子快些与我女儿将婚事办了,也好随了我这个老头子的心愿。”
正坐在屏风后头啃糕点的苏娇怜暗叹。
搞事老爷,你真的是来搞事的啊。
陆重行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神色不明。
本来,男主会出来见王家人,也就是本着初到旁人地头,瞧瞧地头蛇的心态。毕竟不能这么不给人面子嘛。
可没想到,这些王家人真是一个比一个奇葩啊。
“王老爷,我对您女儿,并无半分兴趣。”陆重行吃着茶,眉眼下垂,神色沉静。
王镐世思索半刻,又取出另外一个锦盒。
“这是我儿的聘礼,托我一定要送到苏姑娘手上。不知陆公子可否引荐一下苏家大公子,商量一下我儿与苏姑娘的婚事。”
苏娇怜:???
陆重行端着茶盏的手一顿,慢条斯理的抬眸看向王镐世。
王镐世五十出头的年岁,看着却依旧很显年轻。只是因着此刻卑躬屈膝的模样,所以越发显出几分难掩的老态来。
看着是个有些纯良和慈善的老头,但能在硕大姑苏城内压制诸多商业大贾,成为龙头的人,又怎么会是个简单人物。
而且在此之前,陆重行便已收到消息。
这王镐世不仅喜玩亵年轻少男少女,背地里还做着贩卖人口的勾当。不然单单靠什么制杖,又怎么能压的住姑苏城里这堆商业里打滚的老狐狸。
此次陆重行来姑苏,不仅是为了腾霄阁的事,更是奉皇帝密旨来好好调查王家一事。
“此事,我做不得主,王老爷还是与苏大公子相谈吧。”说完,陆重行便起身欲走,苏娇怜赶忙从屏风后窜出来,死死抱住陆重行的腰,用力箍紧,声嘶力竭道:“大表哥,我已有了你的孩儿,你怎么可以如此冷酷,如此无情,如此不顾念旧情。”
“就算你不心疼我,也要心疼心疼我们的孩子啊……”苏娇怜一脸悲切的低头抚上自己平坦的肚子,泫然欲泣。
如果让王家人找上了苏胜苟,苏胜苟一定会联合王碧珍把她给卖了的,还不如现在就把陆重行这张保命符揣到怀里,这样她才能安心。
负心汉陆重行低头,对上苏娇怜那双湿润大眼,轻启薄唇道:“我的孩子?”
苏娇怜硬着头皮滚下两颗泪来,那晶莹剔透的泪珠子滑过香腮,好一副梨花带雨的娇怜美人图。
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大表哥,你若不要这个孩子,那我活着也就没什么意思了。听闻阳澄湖的水干净澄澈,不若我去那,跳下去的话,也能一了百了。”
“苏娇怜,你怎么能做傻事呢?”王如花急道。她上前一把拽过苏娇怜,神色认真道:“这样的负心汉不要也罢,你随我回府,我给你找最好的大夫堕胎。”
朋友,你有点抢戏啊。
说完,王如花赶紧又看向陆重行,娇羞道:“陆公子,我不介意的。”
苏娇怜:???我介意啊……
陆重行抬手,一把攥住苏娇怜的腕子将她压到自己胸前,神色清冷道:“既然是我的孩子,就不必王姑娘操心了。”
“可,可是,我,我心悦你啊。”王如花结结巴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