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娇怜轻挑黛眉,还未答话,一旁的虫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照着那隔壁王就是一顿滋。
隔壁王跳着脚,被虫虫追赶着出了西瓜地。
隔壁王在附近出现,这就意味着季莘可能也在附近。
“书女,你现在与季莘如何了?”苏娇怜想起昨日里礼书女和季莘的相处模式,觉得这两人之间的猫腻肯定不少。
礼书女闻言,往嘴里塞了满满一大块西瓜,闷不吭声的低头。
看到这副模样的礼书女,苏娇怜也不再追问。这是不大好?
吃完了西瓜,苏娇怜将自提到季莘后便兴致缺缺的礼书女送出了府,然后提裙回主屋,想着寻陆重行问问,这季莘到底是不是能托付终身的人,他与礼书女之间又发生了什么事。
从季莘对礼书女的态度来看,苏娇怜觉得季莘与礼书女可能在相亲前就认识。
“姑娘,大爷在书房内处理公务呢。”天色已晚,农嬷嬷将外头杂七杂八的人都打发去了,提着手里的红纱笼灯给苏娇怜领路,“不过大姑娘过来了。”
今天是陆嘉三日回门的大日子,却不想正好苏娇怜也回来了,硬生生将陆嘉这么个大好日子给挤兑没了。本想回来狠狠炫耀一番,将以前看不起自己的那些人踩到脚底下的陆嘉根本就没了炫耀的地方。
陆嘉自然生气,气得整个人都恨不能跳起来把苏娇怜撕成百八十片。
农嬷嬷话音刚落,在一旁屋子里等了苏娇怜近一个时辰的陆嘉推门出来,脸上挂着职业假笑。
“大嫂真是贵人事忙。”
苏娇怜赞同的点头。
陆嘉一噎,猛地甩了甩身上的华贵长裙,金灿灿的精贵头面衬着她那张端庄面容,更显高贵。
肃王府不愧是有着金山银山之称的好地方,陆嘉今日回门,就跟改头换面了似得,一副容光焕发的模样站在苏娇怜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道:“大嫂今日戴的簪子真是好看。”
说完,陆嘉伸手抚了抚自己发髻上的那支流苏玛瑙金步摇。
苏娇怜戴的是一支木制素簪,朴素无华,跟陆嘉戴的那支金步摇自然不能比。
气氛一瞬间有些凝滞,农嬷嬷被气得整个人都不好了,但碍于肃王府的颜面,不敢乱来,生恐给自家姑娘惹事。
苏娇怜弯唇一笑,声音娇俏俏的道:“既然如此,那我便日日戴着它吧。”气死你。
陆嘉显然没想到,就算自己变成了世子侧妃,这位大嫂还是这么的不将自己放在眼里,明里暗里的编排压迫她。
苏娇怜这不是不给陆嘉颜面,而是不给肃王府颜面。整个皇城,就算是皇帝都得给肃王府三分薄面,她苏娇怜算什么东西,居然敢如此对她!
陆嘉冷笑一声,“大嫂好自为之。”说完,她甩袖而去。
农嬷嬷朝着陆嘉的背影唾弃道:“上次姑娘还让福太医救了那鱼香婉一命呢,这群不知感恩的白眼狼。”
苏娇怜耸了耸肩,并不在意。
如果她都要在意的话,那这世上的事千千万,她可在意不过来。
苏娇怜提裙,颠颠的奔到书房门口,正欲敲门,突发奇想的捏着小嗓子软绵绵道:“公子,你的小可爱到货啦!”
书房内传来一阵磕碰声,半响后陆重行面无表情的推开门,就见小姑娘仰着那张小脸,正笑盈盈的看着他。
真是调皮。
男人伸手抚了抚苏娇怜的小脑袋,侧身将人让进来,然后继续走回去办公。
苏娇怜看不大懂古代那些生僻繁体字,古人说话就喜欢饶舌,明明是一件简简单单的事,硬要用一串之乎者也给它包装一下,才敢写到纸上。
陆重行与腾霄阁的战争还未结束,甚至于因为苏娇怜的关系越演越烈。
苏娇怜不知道陆重行准备将这场戏演到什么时候,但她知道,等这场戏落幕的时候,就是男人收网的时候。
天色已晚,陆重行还在办公,一刻未停,辛辛苦苦的只为了挣孩子的奶粉钱。
书房内置着张美人榻,苏娇怜时常蜷缩在上头歇息。
灯色氤氲,微风轻拂。月色流光似得倾泻,隔扇外的芭蕉簌簌而响。
陆重行微一侧眸,便见方才还活蹦乱跳的小东西已然酣睡过去。
怀了孕,自然比平时辛苦,陆重行是个男人,不能理解女人怀孕时的痛苦,但如果他能选择,他并不愿意小东西受这样的苦。
起身将挂在木施上的外衫替苏娇怜盖到身上,陆重行挨着人躺下,刚刚闭眼就听到了身旁人的动静。
小姑娘抱着被褥,坐在榻上,睡眼惺忪,一头青丝被蹭的杂乱不堪,此刻正目不转睛的盯着陆重行看。
男人缓慢睁开双眼,眸色清明的望过去。
苏娇怜委屈的噘嘴道:“我梦见你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了。”
陆重行:……
“大猪蹄子!”苏娇怜掐着小嗓子,泪眼蒙蒙的继续骂。
她方才做梦,梦里头的陆重行陌生又可怕,左手一只陆嘉,右手一只杨柔婉,身后是大片的后宫佳丽三千。
简直人生赢家不要太爽哦。
“自闭了。”苏娇怜一裹身上的外袍,就往美人榻上滚,被陆重行单臂一搂,带进了怀里。
苏娇怜气呼呼的扭头,“放手!”人家现在可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