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娇怜表示唾弃。愚蠢的凡人,这种东西我怎么会吃。
陆重行抱着苏娇怜在苏府的后花园子里头闲逛,身后拉拉杂杂的跟着一大堆人,叽叽喳喳的说话,企图引起陆重行的注意。
但少年却一心一意的只带着怀里的团子看花看草看石头,时不时的还从荷包里取出被切成指甲盖大的芝麻糕喂到苏娇怜嘴里。
一口一个,十分方便。
苏娇怜嚼着香喷喷的芝麻糕,恨不能在陆重行的额头上写上:苏娇怜专属,这五个大字。
当她是吃素的吗?
“重哥儿。”突然,后花园子的拐角处冒出来一个女子,身着白裙,气质卓然,就是那看向陆重行的视线有些灼热。
苏娇怜一个扭头,正看到白碧池一副幽怨模样的拦住了陆重行的路。
今年的白碧池已十七,前年及笄,议亲议了两年也没见什么动静。她在家中千挑万选,这个看不上,那个看不上,也不知要什么模样家世的男子。
眼看马上就要熬成老姑娘了,直急得白家二老跳脚。
白碧池期期艾艾半日,终于是说出了自己的条件。
说是想要像陆重行那般的少年英才。
这意思就是,她看上的其实就是陆重行。
白家二老立刻了然,虽嫌弃陆重行出生不好,但想着毕竟女儿喜欢,也没法子,只能亲自上门来探探苏夫人的口风。
陆重行的婚事哪里是苏夫人能做主的,这位可是英国公府的嫡出大公子,当今皇帝的亲外孙。
苏夫人推三阻四的说做不了主,白家夫人登时就有些变了脸色。一个破落人家,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若非女儿实在喜欢,自己哪里会上门来。
白夫人左说右说,苏夫人就是不肯应,白夫人气得不行,当即便甩袖去了,却没想到回府的路上正看到骑马从街口路过的陆重行,登时就被震惊了。
这样芝兰玉树、光风霁月的少年,日后必定会一飞冲天啊!当时就回府去跟白老爷商量怎么将白碧池嫁给陆重行了。
虽然苏夫人推三阻四,但白夫人热情不减,积极的往苏府里头跑,只是跑了大半月,那边陆重行还是一点信都没有。
其实想也知道,像陆重行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寻姑苏人家的女儿,便是娶,也只会娶王侯将相家的千金。
白碧池见白夫人久攻不下,只得自己亲自出马。
她自认为,整个姑苏,再寻不到一个比她好的女子了。作为姑苏的名姝,白碧池身后有诸多公子相随,那些爱慕她的少年从白府能排到城门口。
当然,爱慕陆重行的还能绕着姑苏城来一圈。
白碧池自认为,他们是最相配的一对。
“重哥儿。”白碧池见陆重行不理自己,只顾着给苏娇怜喂芝麻糖,当即便露出一副泫然欲泣的姿态。
那些原本跟在陆重行身后的少年们看到白碧池这副模样,登时便有些不忍心。但少女们却不一样,咬牙切齿的就恨不能把白碧池给生撕了。
苏娇怜看到这群少女们的凶相,小心翼翼的嚼着芝麻糖,再不敢露出自己的凶恶表情。
嘤嘤嘤,果然女人都是老虎。
“重哥儿,这是我为你做的荷包。”白碧池此举,非常大胆直接,另一方面也是在逼迫陆重行。
陆重行在姑苏城内的圈子里素有君子之称,他就算是不喜自己,也不会当面给她难堪,只要不当面拒绝,白碧池想着她回去后将今日的事添油加醋的说出去,如此一来,自己的名声被陆重行所累,他就一定会娶自己了。
陆重行垂眸看一眼那荷包,没有做声。
苏娇怜伸出一双小嫩手,恨不能掐着陆重行的脖子给他当场表演一遍什么叫“掀开你的头盖骨”。
不拒绝等着干什么呢!你可是有小祖宗的人!
“我已有心仪之人。”少年突然道。
白碧池手中荷包落地,她双眸擒泪,整个人都在发抖。
头一次遭遇到挫折的她呐呐道:“为什么,我配不上你吗?那个人是谁?她到底是谁?”
陆重行抿唇,没有说那人是谁,只漫不经心的扫白碧池一眼,道:“你太老。”
老,晴天霹雳。
白碧池只比陆重行大一岁。
苏娇怜听到陆重行身后那些年长他的人心碎了一地。她庆幸的捂着自己的小胸口,还好还好,她乳臭未干,一点都不老。
咦,不对,重点难道不是陆重行居然有心仪的人了吗?
那个小妖精是谁!
不只是苏娇怜好奇,整个姑苏的人都在好奇,陆重行心中的那个她到底是谁。
苏娇怜气得一天吃了五顿饭,想把自己撑死未果后胖揍了苏胜苟一顿,终于觉得自己气顺了,就开始偷窥起陆重行来。
在自己如此严密的看惯下,小兔崽子居然敢背着她找女人!
呵,让你知道爸爸不是吃素的。
在陆重行的院子里占着床榻睡了五天,苏娇怜还是没找到任何蛛丝马迹。
少年的生活清苦的跟苦行僧一样,身边就连丫鬟都没有,除了苏娇怜这一只母性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