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弦声吓了一跳:“你是说,她出事了?”
汤燕卿目光似刀:“打啊!”
二十分钟后。音乐酒吧。
骆弦声、孟初雁的经纪人,还有汤燕卿一起到达。
汤燕卿亮出证件,当地警员过来握了握手。
音乐酒吧已经被警方警戒线围了起来,三人钻进去,走到那个卡座边。
孟初雁就坐在卡座上,伏在桌上。这样看过去,她只是睡着了,长发迤逦而下,柔软得像是光滑得丝缎。
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是三个人还是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仿佛她真的只是睡着了,而他们三个贸然走过去就会惊醒了她的梦。
是经纪人先走过去的,当走到近旁,看见她朝向里的脸,便“哇”地一声哭了出来;“雁雁,天啊,是谁这么狠心?!”
骆弦声下意识先看汤燕卿一眼,面色倏然苍白。
汤燕卿立在原地,两手叉在裤袋里。
骆弦声还是自己先走了过去,看完了孟初雁的脸,便黯然地凝立在桌边,仿佛木雕泥塑。
当地警员将经纪人和骆弦声带开,汤燕卿这才深吸一口气,从钱包夹层拿出薄薄的硅胶手套戴在手上,走过去看孟初雁。
那张轻灵美丽的脸上,这一次没再画小野猫似的烟熏妆,只是素素淡淡,像是他那次陪着母亲看见的模样。可是这样素淡美丽的脸上却被画了大大的十字。血迹已经干涸,变成了暗红色。只是那刀刃必定极薄极锋利,于是一横一竖两道刀痕周边,皮肤翻卷的程度并不严重。
也就是说这个血色十字没有完全破坏掉孟初雁的美貌,仿佛只是给她加上了一个装饰。
死亡的装饰。
汤燕卿深深吸气,手盖住孟初雁的眼睛。
这一刻,便是见惯了血腥场面的他,心头也是一阵慌悸。
他说过要保护她的,他昨晚还在嘱咐她乖一点,可是她今早就这样陈尸在他面前。
是他失职,竟然又要眼睁睁看着一条鲜活的生命从他的眼前消逝。
“汤sir,没事吧?”当地警员关切地问。
他摇摇头:“昨晚店里的监控录像都调取了么?”
警员遗憾地摇头:“店主是位艺术家,他不喜欢监视自己顾客的自由,所以店里根本就没有安装任何的监控设备。”
汤燕卿回头望向门外的街道:“外面的呢?”
警员还是摇头:“因为是圣诞、新年刚过,狂欢的时候有人非法燃放烟花,曾经烧坏了这片的监控供电线路。刚恢复上班,还没有全都修复。”
隔着时差,孟初雁死亡的消息从新加坡传回m国,正是时年下班的时间。
叶禾和小麦聚上来,三人商量着待会儿去超市买什么食材,回去好一起做着吃。
消息就这样毫无征兆地传过来,时年挂断手机半晌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叶禾和小麦知道出事了,便低声问怎么了。
时年抓起外套和公事包朝外走,简洁吩咐:“叶禾今晚简单吃点儿,别折腾了。下班之前订明天最早飞新加坡的航班,两张。小麦在公司坐镇,手机24小时在线。我先走一步,晚饭不用等我。”
叶禾和小麦都是专业人士,虽然没被时年告知究竟是发生什么事了,可是她们也知道怎么来寻找信息的来源。她们两个默契地同时上网,搜索新加坡当地最新的新闻。
时年走到门外,掏出手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