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肉伤事小,可是氧化铁若是进了伤口,那就有破伤风甚至更严重的危险。
皇甫华章却一把手挥开夏佐,伸手穿进铁栏,一把扯住拴住乔治脖子的铁链:“说!否则我让你生不如死!”
乔治却毫无惧色,反倒充满怜悯地笑:“生不如死?私生子,你说的是自己吧。只要你找不到女儿,你会比我更痛苦。你让我亲笔写给你的那封威胁信里是怎么说的来着?呃,我想起来了,你让我说你的女儿也是个美丽的小女孩儿,也很适合当童妻的……既然台词你都帮我编好了,你说我就照此执行,好不好?”
皇甫华章扬手狠狠左右开弓甩了乔治好几个大嘴巴。
乔治脖子上拴着铁链,无法避开。可是他挨打的过程里却始终都在得意地笑。那双如冰的蓝眼,带着怜悯盯紧了皇甫华章,一瞬不瞬。
皇甫华章打不下去,松了手,喘着气退开两步。
乔治噗地吐了一口血沫子,然后耸肩嗤笑:“可怜虫。”
夏佐抄起皮鞭狠狠抽打过去。
倒是皇甫华章伸手按住了夏佐的手:“不能让他死。他现在倒是一心想死,因为他知道,只要他死了,我就再也找不到解忧。所以只要他死了,我自己就疯了。”
乔治听了便是迭声磔磔的冷笑:“说得好极了。这不也正是你对汤燕卿的手法么,我不过拿过来用而已。”
乔治说着走上前来,将面颊从铁栏缝隙里伸出来,更近地靠近皇甫华章。
“你看我连这张脸都整成了你的模样,那你的思维我就更直接拿过来用好了。私生子,我知道我用自己的法子打不败你,那我就学你的思维、用你的法子。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个法子果然好用。”
皇甫华章按住喉咙,一连串空空的咳嗽。
夏佐连忙上前扶住:“先生!”
皇甫华章竖起手臂挡开,“我没事。”
他说着话,大脑却是急速地运转,然后缓缓抬起了眼,对上乔治的眼睛:“是詹姆士。”
这些日子来,乔治自己一直被圈禁在城堡的地牢里。就算出去几次带走时年和解忧,也都有他的人严密盯着,皇甫华章自信绝不可能会让乔治还有机会联络他自己的人,更不可能提前安排人潜入莫涯村去。
这其中唯一的变数,只能是詹姆士。因为皇甫华章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要利用乔治当替身,悄然离开城堡去莫涯村;而就在那样的日子前后,詹姆士总会以讨还城堡的借口登门。
虽然在外人眼里,为了佛德集团的利益,乔治和詹姆士这兄弟俩早已掰了;甚至就算乔治失踪,詹姆士的反应也极为平淡。可是他们二人毕竟是一奶同胞的兄弟,在对待皇甫华章的问题上,利益始终是一致的。
所以皇甫华章现在想来,也许就是在他不在的时候,乔治和詹姆士两兄弟之间有某种不为外人了解的特殊交流方式。所以乔治便将莫涯村、将他的计划告知了詹姆士,而由詹姆士派人执行。
想到这里,皇甫华章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没错,在计划的后期,为了全心全意监督汤燕卿,他是有些放松了对詹姆士的防备。他绝没想到看似已经闹翻了的詹姆士还能帮乔治不动声色地做了致命的一击!
乔治得意地笑起来:“皇甫华章,其实我知道,你对待我和詹姆士的态度是不同的。你更恨我,可是对詹姆士却网开了一面。我从前不明白为什么,现在才更了解了。”
“因为你对詹姆士心存了那么一点要不得的同情。你知道是因为你的到来,才会让13岁的他被毁了……而你自己曾经也是个被亲情伤害过的小孩儿,所以你对他的防范从一开始就不像对我这么严密这么狠。”
乔治蓝眼里浮荡着自得和奚落:“现在知道后悔了么?私生子,要狠心便狠心到底,不要有妇人之仁。否则你活该落到今天的下场!”
夏佐听不下去了,又要动手。皇甫华章疲惫地伸手拦住。
他抬眼盯住乔治:“说,你究竟想怎么样才能放了我的解忧。任何条件,只要你说。”
乔治满意地望住皇甫华章,仿佛欣赏一件工艺品似的上下打量他:“我想要什么,你心里早就该明白,不是么?”
皇甫华章闭上眼。
乔治从头到尾都是想让他死罢了。
他冷笑一声:“其实如果我不死,你能得到的更多。比如我所拥有的一切,我都可以给你。甚至如果你喜欢当皇甫华章,我也可以将这个身份都给你。”
乔治笑着摇头:“我没有那么傻。私生子,只要你活着,那么无论我拿走了你的什么,你早晚都会双倍讨还回来。我可不冒那个险。我要你死,我要亲眼看着你死,我才能放心。”
m国。
燕翦冷冷瞪着詹姆士:“你想的美!我是答应你了,一年、三十个晚上,我可以给你!可是你要关灯,你只需做你想要的事,其余的我不会奉陪!”
詹姆士依旧不慌不忙:“三十个晚上,我想要你做什么,你都得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