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到自己穿着婚纱的单人照时,蒙蒙的水雾渐渐模糊了恩禾的视线,眼眶酸酸胀胀,含了一圈的眼泪终于抑制不住地汹涌溢出。
研究生毕业那年,她在人群中看到的那抹身影,原来并不是她的错觉。
宋越川真的来过,而且就在台下的观众席里。
三年里她切断了与a市相关的一切,刻意的封闭自己,不去想,不去听。
原来在她难过的在这些时间里,他同样小心翼翼呵护着她的尊严和骄傲。
敢去b市,却不敢真的见她,只能混迹在人海中,远远地看她一眼。
三年来宋越川无数次往返于两地之间,独自一人前来,不敢惊扰到她,又悄悄离开。
恩禾的手摩挲着照片上的女孩,温热潮湿的泪水也越淌越凶,单薄纤瘦的肩膀轻轻颤着,哭得无声无息。
直到身后走来一个人,牵着她的手,将她轻轻拥入怀中宋越川。
恩禾的后背贴靠着身后那堵坚实温暖的胸膛,整个人被他圈在怀里,清冽好闻的气息浅浅地弥漫在周围,熟悉得让人鼻子一酸。
恩禾垂眸,看到男人环在她腰上的手,轻轻覆上去。
宋越川低头,动作很轻地亲了亲恩禾通红潮湿的眼睛,气息温柔又克制:“为什么哭?”
恩禾眨了眨酸涩的眼眶,忽然觉得自己这样太没出息,于是急忙抹掉脸上的泪痕,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小声道:“我那天上台发言的时候,你就在观众席对不对?”
宋越川唇角微收,嗯了一声,没有否认。
“因为这个哭鼻子?”
恩禾揉了揉有些发酸的鼻尖,眼眶里的水雾还未完全退散,“那你怎么不早点来追我。”
原来宋越川也是个胆小鬼。
宋越川却长久地没有说话,高大挺拔的身躯微弓着,脑袋低低地埋在她颈间,薄薄的唇瓣微动:“恩禾,今年除夕夜,我们一起过。”
恩禾破涕为笑,语气闷闷的,还有点小傲娇:“好啊。”
....
周一一早,宋越川先将恩禾送到医院,目视女孩进了电梯间,才打转方向牌回公司上班。
手机铃声就在这时响起来,宋越川垂眸扫了眼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清隽的眉眼间情绪极淡,随即将手机丢在一边。
此时的医院里,钱管家正抱着手机将那串号码不厌其烦地一遍遍打过去,明知道对方接的可能性非常小,但碍于老爷子的脾气,钱管家丝毫不敢怠慢。
宋卫国就坐在轮椅上,心脏支架手术已经过去快一个月,他年事已高,恢复的时间格外漫长,每天除了在病房待着,唯一的出行只能靠这张轮椅,只有钱管家会忠心耿耿,推着他出去晒晒太阳。
“怎么样,这小子还是不接电话吗?”宋卫国抬眸看向钱管家,眉心拧成一道深深的沟壑,喜怒难辨。
钱管家毕恭毕敬地站在他身侧,连忙安抚:“少爷应该在忙,或许忙完就会接电话了。”
“老爷子,您现在身体要紧,要时刻注意情绪。”
至于宋越川是不是真的在忙,宋卫国心里清楚的跟明镜似的。
这次他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宋卫国才终于服老。
宋氏跟丰英投资的争斗如今已经摆到了明面上,宋卫国不断纵容宋靳言,无非是想借他的手,逼宋越川回来,然而宋越川软硬不吃,油盐不进,似乎铁了心要跟宋家断绝关系。
宋卫国一想到现状就气得胸口痛。
如今警方已经开始调查宋靳言,宋氏也牵连其中,宋越川丝毫不退让,眼里早就没有他这个爷爷。
宋卫国骄傲了大半辈子,如今却迫不得已放下脸面,来找恩禾。
神经内科的接诊室门外已经有病人早早地过来排队,宋卫国则面无表情地坐在轮椅上。
恩禾到办公室的时候,看到走廊里那个两鬓斑白的老人,眼底的疑惑一闪而过,但并没有在意。
前面的病人接诊完,轮到宋卫国时,钱管家毕恭毕敬地将老人推进来。
恩禾抬眸看向宋卫国,精致清丽的眉眼间无波无澜,似乎在看待一个普通病人,淡声道:“请问您哪里不舒服?”
面前的女孩镇定自若,看上去并不知道他来找她的目的。
宋卫国紧拧的眉头稍稍舒展了些,但表情看上去依旧很严肃,沉声说:“我今天来这找你,不是来看病的。”
恩禾抿唇笑了笑,情绪极淡,并没有第一时间将宋卫国请出去。
“有什么事您就直说吧,只有十分钟时间。”
她顿了顿,“希望您不要耽误其他病人的时间。”
一听这话,宋卫国盛世凌人的气焰像是被人兜头泼了盆冷水。
钱管家连忙上前拍拍老爷子的后背帮他顺气,低声道:“老爷子,千万别动怒,有话好好说。”
宋卫国深吸一口气,缓声开口:“听说你跟越川又在一起了?”
这消息倒是灵通,恩禾眉眼弯弯,笑了笑,语气不卑不亢:“是的,我们正在交往。”
听到女孩亲口承认,宋卫国的脸色并不好看,但似乎也已经慢慢接受了这个事实。
静默半晌,宋卫国的语速放缓,“越川现在的状况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回宋氏是他最好的选择。”
“你是个聪明人,这种时候应该劝他回头,而不是一意孤行。”
恩禾静静听着,看向宋卫国,眼底情绪难辨。
宋卫国以为恩禾是在考虑,意味深长地给出条件:“越川回宋氏,到时候我会重新考虑你们的关系。”
这哪是好言相劝,分明就是软刀子满满的威胁。
恩禾压根不吃这套。
以前她或许会为了跟宋越川在一起,而一再退让妥协,但今时不同往日。
宋越川有勇气离开宋家,那她更不会将其放在眼里。
老人心里的门第之见永远都是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
恩禾:“您说完了吗?”
宋卫国抿唇,安静了一瞬。
恩禾勾唇笑了笑,眉眼间流露出一丝无奈:“如果您是想通过我来说服宋越川回宋家,您应该找错人了。”
“我不会干涉他的任何选择。”
恩禾没再看他,垂眸整理着手中的病历:“无论他如何选,我都会支持。”
宋卫国听得眼睛怒睁,没想到这丫头竟会这么不知好歹。
两人的谈话无疾而终,老人离开时显然被气得不轻,钱管家推着宋卫国离开,忍不住叹了口气。
-
终于到了除夕夜,今年的新年恩禾再也不是一个人过。
两人像普通情侣一样,一起去超市购物,置办年货。
回家以后,恩禾看着宋越川贴对联也蠢蠢欲动,于是自告奋勇也想贴。
也不知道宋越川这家伙是不是故意的,将两遍的对联贴好以后,愣是把最高的横批留给她。
恩禾站在椅子上,微仰着脑袋抬手试了试,偏偏就差一点点才能够到!
恨自己没有再长高两厘米。
宋越川在她身后扶着椅子,抿着唇一直在憋笑,看到恩禾瞪大眼睛,软白的腮帮子一鼓一鼓,一时间没忍住,轻笑出声。
某人狭长的眼微弯,勾着唇角,笑得像只男狐狸。
恩禾眨巴眼,心跳莫名加快,可还是哭丧着脸,委屈巴巴地控诉:“宋越川,你就是故意的。”
“不仅嫌我矮,还嘲笑我。”
说着,恩禾憋着嘴角,一副含泪欲泣的模样,看着楚楚可怜。
也不知是戏精附体,还是真觉得委屈。
恩禾一开口,宋越川哪还管是真是假,连忙将人抱起来,像抱小孩似的举高高,磁沉的声音带了点耐心哄劝的意味。
“哪是嫌你矮,不过是想找机会抱你一下。”
男人的手臂修长有力,轻而易举地将恩禾抱起来。
恩禾粉唇嘟囔着,也在偷笑。
想抱她就直说呗,又不是不让抱。
恩禾认认真真拿胶水粘住横批,粘完还用手拍了两下,确保不会掉下来。
就在宋越川准备将人放到地上时,怀里的女孩却急忙扒拉住他的脖子,娇声道:“你先别动。”
宋越川懒洋洋地挑眉,漆黑剔透的眼似笑非笑地睨着她,幽深的眼底意味不明。
恩禾抿唇,被这家伙盯得脸颊发烫,她刻意避开他的视线,手臂勾着宋越川的脖子,小心翼翼地变化姿势,最后两条小细腿成功盘住,挂在宋越川的腰上。
随着恩禾腿部的收力,宋越川的身体像是被人突然按了暂停键,心口处慢慢蹿起一股莫名的燥热,心脏也一下一下跳得比刚才快了不少。
宋越川垂眸,黝黑的眼底暗潮涌动,就连呼出的气息都变得紊乱。
似是没注意到他的异常,恩禾笑得单纯无害,一只胳膊勾着宋越川的脖子,另一只手则勾着他瘦削坚硬的下巴,杏眼弯弯如皎月,故意拖腔带调的开口:“小川子,送哀家回宫。”
宋越川眼含笑意,无声凝视她半晌,温热宽厚的手掌拖着她的臀部。
她微仰着脑袋,对上男人直勾勾的视线,直到面前的人低头,俊挺的鼻梁触到她的鼻尖轻轻蹭了蹭。
宋越川眼尾轻挑,嗓子压低,带着情动时的沙哑磁性:“你这丫头,故意来克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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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如下:【1】粥粥穿书后,一睁眼发现自己成了献祭给反派的第100个少女,听闻被送进去的女孩要么暴毙,要么缺胳膊少腿死无全尸。
为了躲过一劫,粥粥化身狗腿向那个大反派的手下打探敌情:“迟迟,那个大变态平时喜欢做什么?”
栖宴迟笑得人畜无害:“杀人掏心,挖肉剔骨。”
粥粥快哭了:“他喜欢什么样的女人?我可以勾引他!”
栖宴迟盯着她:“长得丑,小聪明,好吃懒做。”
粥粥松了口气,拍拍胸脯:“还好,我除了长得好看,就剩好吃懒做和聪明才智了!”
栖宴迟:“......”
时间一长,粥粥没见到大魔王的面,于是破罐子破摔,给栖宴迟吹耳旁风。
“我看你根正苗红,要不我们一块造反吧!”
栖宴迟盯着她皮笑肉不笑:“你还挺厉害。”
粥粥以为他害怕,真诚鼓励:“你先上,干掉他,咱们就是老大!”
【2】后来大反派出关那日,将粥粥第一个召进了寝殿,终于看到魔头的真面目,粥粥泪如雨下。
栖宴迟捏捏她脸颊,“听说你想勾引我?”
粥粥:“假的qaq”
栖宴迟又捏捏她耳朵:“还想干掉我,当老大?”
粥粥:“不敢tat”
栖宴迟慢条斯理解开衣服:“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