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面色各异,但都明白一个道理,就是这样不好。
陆游摸着自己的木板指:「如此可明白?」
他们异口同声说着:「明白了。」
此山名为望日山坐落阴山正西边:「幽娘,你为何向西走?」
他出山时指点过幽娘让她往东走,如此可逃死劫,这下倒好她不偏不移扎在这死劫中。
幽娘不解:「我照着太阳往东走阿。」
陆游又叹了口气:「午时之后的日出朝西边走,东升西落,我与你说过很多次了。」
幽娘后知后觉啊了声:「原来如此!」
陆游估计幽娘下山后每天睡到午时过后,怪不得会往正西边走。
「罢了。」她本可以安全渡生劫,但既然入了局,那也没全身而退的道理,这死劫幽娘终究要走一遭,也让她好好长记性,省的她成日不务正业。
幽娘没意识到自己又闯了大祸,她不断在陆游怀里蹭着,就像野兽做记号一样,让他沾染上自己的气息,如此一来就能昭告天下,陆游是她的。
陆游垂眸摸着她的狐狸头,许久未见,她不瘦反胖,想来是被照顾得很好,如此他便放心了,捏了捏她脖间的皮毛后,将幽娘放在旁边的桌上站起身提醒幽娘:「还有两次求助我的机会,慎用。」
随后他化作一阵轻烟消失在原地,幽娘变成人身想抓住陆游,结果只抓到一片空气,她无措的站在原地看着他消失的位置。
他才说了几句话就消失了,也没问她过得好不好,她有好多话要说,但他不给机会,原本以为陆游是来带她回家的,结果是她想错了。
一时之间想家的委屈漫上心头,她不想修仙,她想家了。
谢灵运起初看到小狐狸与陆游亲暱,心中有股闷气,只愿陆游早点离去,但看到她因陆游离去无声地站在原地落泪,此刻宁愿陆游多留一会陪陪她。
这些日子下来谢灵运已经比幽娘高出一点点,他双手贴在她的脸庞,用拇指抹着幽娘的泪水:「莫哭。」
不安慰还好,这一安慰像压倒骆驼最后一根稻草,幽娘扎进谢灵运的怀抱哭的凶狠,拉着他的衣襟:「谢灵运我想家了,我想回家。」
谢灵运一手搂着她的腰,另手摸着她的后脑勺安抚道:「待我出去,便陪你回家可好?」
陆游回到思无殿,无意间又瞥见水镜中相拥的两人,偌大的思无殿中,他静静伫立看了许久。
小狐狸沉闷了叁日又变回原本天不怕地不怕的傻样,看到她又烧了厨房,谢灵运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下来。
谢灵运盖住灶火,将她从满是浓烟的厨房带了出来,她一双小手背在身后,垂下耳朵,一副等挨罚的模样,着实可怜。
他提起衣袖擦净狐狸脸上的污渍,沉声安慰:「烧了便烧了,狐狸没事就好。」
她眼泪又止不住了,无论自己做了什么事谢灵运都不会训自己,总会耐心地跟自己解释,不像陆游都把自己关在那暗无天日的琐妖塔,这下倒好她又想起陆游了。
谢灵运问:「你怎么又哭了?」
「陆游不要我了。」她抹着自己的眼泪。
「我要你,成吗?」他耐心安慰。
她红着鼻子说道:「可我不要你。」
换成谢灵运来脾气了,他耸下脸,一周不理幽娘。
幽娘到了第叁天才发现谢灵运的异状,她哄了四天谢灵运才理自己,她想小孩真难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