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盯着文房四宝失神的样子,润璃莞尔一笑:“风雅楼不时有文人题诗作画,故备得好笔墨,许公子若有闲情,可去风雅楼走廊里看看那些诗词歌赋,倒也有不少写得极妙的。”
许允炆摆摆手:“不必了,还请三小姐写信给贵师傅罢。”
其实他也见过给父皇治病的那个南山隐叟,老头儿须眉皆白,端的就长成一副老神医的模样,和他说过几句话,觉得倒也不是个俗人。只是自己贸贸然去请他也不太好,南山隐叟一直对宫闱之争很小心,就是给父皇治病期间都是住在武靖侯府,根本不愿意和宫廷有任何关系,而且治病之前还和父皇母后提出要求,病愈以后他绝不进太医院!
现在,有了润璃的信笺他就好开口了。
许允炆眼睛都不眨的盯着对面的苏三小姐。
穿绿色衫子的丫鬟帮她在磨墨,穿着青色衫子的丫鬟帮她掌灯,她正拿着笔游龙走蛇的写着信。
暖黄的烛光照着她,聪慧灵动的大眼睛,小巧的嘴唇,认真专注的神态,让他心里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心里有一种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
似乎没来由的,他有一种想接近她,了解她的心思。
但是这种心情没有持续多久,就被玄黄在他耳边回报的话语所破坏了,他从梦游般的幻觉回到了现实,他想起了他的身份。
大周朝的四皇子,中宫皇后的嫡子,将来要继承九五之尊的那个人。
他不能有儿女情长的这一面,他必须要学会把一切都抛开,一切都要为他的储君大计让路!想到这里,许允炆收回了那欣赏的目光,开始想起了玄黄刚刚传来的信息。
那个被抓住的杀手经不住玄武的折磨,最终还是招供了,原是他们三皇子在江南布下的暗线,接到京里传来的消息他们就开始盘查最近下江南的可疑人物,发现了许允炆和三皇子传信里所写之人极为吻合。
虽然从画像来看两个人长得并不相像,不能确定他是否就是四皇子,可三皇子交代,宁可错杀,不能走脱!所以他们在同福客栈周围布下暗桩,只等他往人少的地方去就开始动手,而今日给了他们最好的时机,只是没想到许允炆带来的人手超出了他们的预料,结果反而沦为许允炆的阶下囚。
那暗线还交代,这风雅楼其实就是三皇子在江南设的线报中心,掌柜的是毓庆宫里魏贵妃奶娘的儿子,对魏贵妃是最最忠心的。
“原来如此。”许允炆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对玄黄招了下手,然后细声说:“交代玄武,今晚把
风雅楼给夷为平地,那个掌柜的务必活捉了,不得让他走脱!”
作者有话要说:
☆、苦夏茉莫名遭殃
润璃看着那许允炆和玄黄嘀嘀咕咕一阵,连摆在面前的美味都顾不上,心里感叹:世家子弟真真难为!瞧瞧许允炆就知道了,连吃饭都不能从从容容!
等一切商议妥当,许允炆举起竹箸时,他才发现菜肴有点发凉,润璃正坐在对面微笑的看着他:“许公子,还不快吃,饭菜都凉了!”
许允炆微微一笑:“古人有云:秀色可餐,三小姐明眸皓齿,本人已经觉得饱了,这饭菜倒是可以不用了。”
吴妈妈听他言语有些轻佻,不免恨恨的看了许允炆一眼,以示警告。
许允炆也眼尖,扫到了吴妈妈不虞的神色,突然也意识到自己唐突了,举起酒杯向润璃道:“却是我唐突了,自罚酒三杯,请三小姐不要见怪!”
润璃看着他那样子倒也着实真诚,点了点头:“无妨,我并未计较,不论怎样,还是要吃饱肚子才行,许公子慢用,我去前廊听薛秋娘弹琵琶了。”
琵琶声叮叮咚咚的响了起来,薛秋娘已经登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