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胤塡听了心里浮起一点点异样的情绪。这魏贵妃虽是魏国公府嫡出的小姐,可不知为何她竟然有一种独特的娇媚,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种别样的风流,就是开口说话也是有一种天然的诱惑。虽然他并不喜欢她,但却喜欢她在床第之的那种热情,这是皇后和很多妃嫔都不曾有的一种荡漾,若不是他派去调查魏贵妃身份的暗卫回报,这魏贵妃确实是魏国公府的嫡长女,否则他真不敢相信魏国公府竟然能养出这样的女儿来。
在他觉得乏味的时候,他会招魏贵妃侍寝,因为魏贵妃总能玩出多种花样来满足他的要求,让他得到彻底的释放。现在听着魏贵妃娇滴滴的声音,他却没有了往日的兴致,难道说自己真的老了吗?连那种心思都没有了?不行,自己得试试看,证明自己还年轻。
“摆驾,去长乐宫。”许胤塡果断下令。
魏贵妃听了这话喜不自胜,皇上很久都没有这么爽快的答应过她的请求了,今晚看起来心情不错。
长乐宫的内殿一片朦胧,只有两盏宫灯,蒙着细纱罩子,那烛火一片温暖,照着那边阔大的床,就见二十四幅的粉色覃纱湘妃帐低垂,里边有两条人影时而相交在一起,时而分开,甚是热闹。
“皇上……”魏贵妃娇媚的声音从湘妃帐里传来:“皇上,臣妾听说这次科考的状元是一个尚未及冠的年轻人,是也不是?”
从魏贵妃身上滚下来的许胤塡心里正在懊恼,素日他虽然次数不多,但时间还是持久,今日不知为何,不得半刻便已然丢盔弃甲——难道自己真的已经不行了?连魏贵妃的各色花样都没能让自己雄风再起?
正在想着这个让他难以接受的问题,却听到魏贵妃这么一句话,心里顿时恼怒起来。怎么,难道魏国公府下手这么快,就想着把主意打到新科状元身上去了?眯了眯眼睛,他有些不悦:“贵妃怎么突然问起朝政之事来了?”
许胤塡的口气已经很明显不悦了,可惜魏贵妃一心沉浸在自己的小心思边,也没注意这么多,喜孜孜的回答:“皇上,臣妾是在为六公主打算,六公主也到了及笄的时候了,自是要考虑帮她挑选夫婿了。臣妾觉得这新科状元年纪轻轻就有此造化,定然是个才能出众的,就想向皇上求个恩典,请皇上给六公主赐婚。”
听到魏贵妃这般说,许胤塡一声冷笑:“魏国公府倒是会教女儿的,教得女儿打得一手好算盘!”说罢翻身起来,朝外边大声说:“传热水,准备伺候朕沐浴。”
魏贵妃看着许胤塡胡乱披了一件衣裳走了出去,头都不曾回,心里便慌成一团。又想到他刚刚的说的话,更是心乱如麻。她确实是想帮自己的女儿选个好夫君,难道这也不行?为何又和魏国公府联系上了?想到这里,魏贵妃一阵委屈,眼泪珠子就溅了出来,落在枕头上边。
屋子里还满是男女交欢的气味,但许胤塡却已经不在屋子里边了。魏贵妃躺在床上默默流了一会泪,不见有人进来,便扬声喊道:“紫玉姑姑!”
听到魏贵妃的传唤,紫玉姑姑打起门帘,躬身走了进来,走到床边垂手问道:“娘娘可是要起身沐浴?”
魏贵妃点点头道:“皇上呢?这么久了还没有沐浴完?”
紫玉姑姑小心的瞅了瞅魏贵妃,低声说:“皇上已经走了。”
“什么?走了?”魏贵妃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他怎么可能走了?素日他都是会留宿长乐宫的!”
紫玉姑姑怜悯的望了望魏贵妃说:“奴婢也不知何事,皇上沐浴以后就直接离开了,走之前也没有交代什么。”
呆呆的坐在那里好半天没有动弹,魏贵妃似乎被谁打了一巴掌般,脸上热辣辣的痛:“我没有做错什么呀,皇上为什么会如此生气?皇上,你难道不疼臣妾了吗?这长乐宫还是你亲笔赐名,你说只有在臣妾的宫里,在臣妾的床上,你才能得到长久的快乐,难道这一切你都忘记了吗?”
且不说魏贵妃在这边哀伤惆怅,许胤塡却已经吩咐摆驾回了自己的清华宫。
内侍们七手八脚服侍着皇上睡了以后,也各自散去,只余一个小内侍在内殿值夜。许胤塡吩咐他点了一炉安息香,然后放下纱帐自去休息不提。那内侍蜷缩在角落的小床上,用心听着纱帐边的动静,但没有熬多久,他就觉深思困倦,眼皮子慢慢搭在一起,虽然努力想睁开,却是怎么也也睁不开。
过了不久,许胤塡就从床上翻身起来,走到小内侍面前,试了试他的反应,发现他已经被那特殊的安息香熏得睡死过去,这才蹑手蹑脚的按了下龙床上隐秘之处的一个机关,然后床板轧轧打开,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洞口。
许胤塡轻车熟路的从那洞口走下去,在顶上某处按了下,床板又合在了一起,看不出一丝异样,他打亮了随身携带的火折子,慢慢的往前边走去。走了不足一盏茶的功夫,这地道便到了尽头,他按了按墙壁上的一个按钮,出现了一个洞口,许胤塡敏捷的爬了上去。
这是皇宫一处偏僻的宫殿,匾额上有三个蓝底烫金隶书:撰玉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