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兰拂了一下落在肩膀上的头发,一双眼睛含着泪,楚楚可怜的望着梁伯韬道:“世子爷,那苏小姐分明就是朝三暮四之人,我只是想让你看清她的真面目,你却这般不分青红皂白迁怒于我,玉兰实在心寒!”
“你心寒?”梁伯韬冷冷一笑:“我今日方才见识到什么叫舌如巧簧!”举起那道软鞭,他又猛的抽了下去,张玉兰一声哀嚎,就见肩头衣衫已经被抽裂,露出了一段雪白的香肩。
“不要伤了我妹子!”这时就听到一声大喊,张玉柱跌跌撞撞从杂屋里冲了出来,全身上下湿答答的,走起路来,脚下还在一路滴着水。
他飞快的冲到了张玉兰面前,伸手将她护住,向梁伯韬一抱拳:“这事确实是我妹子做错了,她鬼迷心窍才会做出这种不是人做的事情来。俗话说子不教父之过,我们兄妹父母早亡,她现在养成这般性子,也是我这个做兄长的疏于管教的原因,还请梁世子重重处置我,不要再为难我妹子了!”
梁伯韬看了看张玉柱那狼狈的模样,想到他还算理智,克服了自己的欲望,把润璃送到了安全地带,不由得消了几分气,指着张玉兰道:“那你就赶紧把她带走好好去管教一番,我以后不想再见到她!”
张玉柱感激的点了点头,转身抓住张玉兰的手道:“玉兰,跟哥哥走罢。”
张玉兰看了看梁伯韬那张铁青的脸,心里也知道走到这一步,自己已经是无可挽回了,只得跟着张玉柱一步步的挪了出去。
许大夫人站在一旁,心里无比懊恼,好好的一出戏没有看成,那个张玉柱竟是个傻子不成,心里分明喜欢着这位苏家九小姐,可却不知道趁机下手,还竟然把她送到安全地方去了!方才见他全身湿答答的,显见是用冷水浇身这才去火的。
真是想不通,竟然还有这样的男人,送上门来的腥都不知道偷!苏大夫人摇了摇头,心里不胜惋惜。
☆、长乐宫贵妃设宴
午后的西跨院很寂静,只有水冲到地面发出“哗哗”的响声。
许允馨帮着润璃把手指冲洗干净,仔细的包扎了一下,向她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们回去罢,今日你可遭罪了。”
润璃看着她那模样,心里也是通透,这事情,定和许大夫人脱不了干系。为何平白无故的,借着周守备夫人过府叙话把他们都留在府里用饭,素日自己和允馨这会都在军营那边,不会在府里,这不分明就是她和张玉兰设计好了的?来报信说喜鹊病了的那个丫鬟,自己虽没见过几次,可绝不是张玉兰能支使得动的,必然是得了许大夫人的令儿。
抬起头看着那边脸色如常的许大夫人,润璃很想走上前去大声质问这是为什么,可是无凭无据,又怎么能去问她?
梁伯韬看着许允馨帮着润璃包扎好,手指就像一根根小小的胡萝卜一般,心里不由得升起内疚之感,璃儿就在自己眼皮底下都被人阴了去,自己真是没用!他低声对润璃道:“你回去歇息罢,这些日子便不用再来军医所了。”
润璃点点头,心里在琢磨着怎么开口和许大夫人辞行,经过了这件事情,她已经不适合住在镇国将军府了,天知道那许大夫人又会用什么法子来谋害她。看了看身边的许允馨,也觉得犯愁,如果公然和许大夫人撕破脸,她定会觉得很难堪。叹了一口气,润璃对许允馨道:“我们回去罢。”
许允馨望了望母亲,点点头,扶着润璃走出了这个刚刚上演了一场闹剧的小院子。
人都走了,梁伯韬这才转过脸来直视着许大夫人道:“姑母,你今日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害了璃儿对你有什么好处?”
许大夫人没提防梁伯韬突然有此一问,惊愕的睁大眼睛道:“韬儿,你在胡说什么?”
梁伯韬冷冷一笑:“为何方才姑母一定要扯着我来西跨院这边,出于什么心理?我是不是在胡说,姑母心中有数,只是希望以后这样的事情不要再发生,若是再有发生,也别怪韬儿不顾姑母的面子!”
说罢,他一甩衣袖,大步走了出去,气得许大夫人站在原地,不住的摸着胸口:“韬儿,你怎么能这样对长辈说话!”可是梁伯韬竟是连头都没有回,径自大踏步的去了,许大夫人脸色发白,喃喃道:“难道我真做错了吗?”
梅妈妈站在许大夫人旁边,细声劝解道:“夫人,你别想那么多,既然事情没有成,那就算了,暂时也别想着这事了,以后再说,来日方长呢。”
许大夫人点点头,无力的挥了挥手道:“咱们走罢。”
回到主院没多少辰光,就见许允馨旋风一般卷着进来了,一进门便大声嚷起来:“母亲,你今日为何要这么做?苏九哪里得罪你了,要这么害她!”
许大夫人被梁伯韬气得还没喘匀气儿呢,许允馨又冲进来质问她,让她更是一口气险险没有提得上来。梁伯韬质问她,毕竟是出于对那苏家九小姐的一片心意,而女儿跑来质问她,有没有想过自己这个做娘的是在为她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