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1 / 2)

青雀歌 春温一笑 2845 字 17天前

邓麒弯腰抱起小勇,叭哒叭哒掉眼泪,“我舍不得你,舍不得你们……”小勇性子虽暴,心地很好,见他这样,伸出小手替他擦眼泪,奶声奶气的哄他,“乖,不哭啊。”

此情此景,皇帝差点心软。

不过,想想邓麒留下的后果,皇帝还是没改主意。若是让邓麒留下,他和“姑母”一个不小心闹出丑闻,到时如何善后?多少人要跟着受牵连。

邓麒一个挨一个的亲过三个孩子,要见青雀。皇帝咳了一声,“那个,见了皇后,你知道该怎么说吧?”邓麒又想掉眼泪,“知道,我是自愿的,我自愿守备南京。京城我呆烦了,想出去透口气。”

小聪聪、小明明都心生怜悯,小勇见他眼圈又红了,伸出小手,同情的拍拍他。

皇帝带邓麒、三个孩子去见青雀。青雀有些诧异,“京城呆烦了,出去透气?你倒是很悠闲啊。”诧异过后,笑吟吟替他盘算,“南京好玩的地方很多,你去南京也行,很有趣。”

邓麒弱弱道:“什么都好,就是舍不得你,舍不得孩子们。”青雀笑,“我给你写信,小聪聪、小明明,也给你写信。”小勇不甘寂寞的踮起脚尖,一脸殷勤,“写信!”邓麒抱起他,依依不舍的亲了又亲。

“走的时候,我给你饯行。”青雀送邓麒走的时候,含笑说道。

“好。”邓麒忙不迭的点头。饯行好啊,到时又能见到妞妞,又能见到小聪聪、小明明、小勇,多见一回是一回。

送走邓麒,阿原特地交代青雀,“给他饯行的时候,别请姑母一家。”青雀沉默了很久,忽然没头没脑的说道:“姑丈,是个好人。”

薛能或许不够能干,不够英俊,可他确实是个好人。

“好人最易被辜负。”阿原做深沉状。

“是么?”青雀大为惊讶,“那,我岂不是最容易被辜负?”我是多好多好的人啊。

妞妞你……好自恋。阿原忍笑揽过她,蹭蹭她光滑的脸蛋,“我才容易被辜负呢,我是大好人。”青雀更惊讶,“你不是狼么,怎么又变成大好人了?”

看着她调皮的模样,阿原心痒痒的,恨不得立即化身为狼。可惜啊,天色尚早,太阳总是不下山。

“给我生个女儿吧。”阿原柔声央求。

“好啊,我也想生个小闺女。”青雀喜滋滋,“四哥,我和你一样,盼着小敢早日到来。”

小敢?阿原控诉的看着青雀,我闺女才不叫小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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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一竿子把他戳南京了?”祁震回家,和英娘纳闷,“我一向看他不顺眼,可妞妞蛮喜欢他的,怎会忽然让他守备南京。”

英娘眼神闪了闪,吞吞吐吐道:“大概,妞妞烦他了吧。”

英娘自小服侍祁玉,祁玉和邓麒越来越不对劲,她哪能察觉不到?不过,这么尴尬的事,她不愿告诉祁震,没法告诉祁震。

“反正邓麒都要走了。”英娘有些过意不去的想道。大哥,我不是要瞒着你的,我只是……实在无法启齿啊。

祁震也没怎么在意邓麒,只是担心薛扬,“阿扬也要跟着走吧,去了南京,若是邓之翰那小子欺负她,可如何是好?”

英娘呆了呆,“阿扬也要走?小姐不会答应的。”阿扬是小姐娇养大的,怎舍得她远走南京。

祁玉确实舍不得薛扬走。她听薛能说了抚宁侯即将举家南迁的事之后,坐不住了,“阿扬怎么能离开咱们?不成,我要进宫去,跟青雀说道说道。”

她和青雀多年来一直不曾亲密过,生疏的感觉始终存在,挥之不去。可是,为了阿扬,她愿意忍受这份难堪,去向青雀求情。

她才装扮好,还没进宫,薛扬回娘家了,“爹,娘,抚宁侯府举家南迁,只有之翰依旧在京任职,公公让我带着孩子们和之翰一起留在京中。”

薛能本来是愁容满面的,听了这话大喜,一迭声道:“留下好,留下好。”祁玉呆呆站了会儿,慢慢转身回屋,换下盛装。

邓麒离京之前,青雀在万芳阁摆下戏酒,为他饯行。邓麒几杯酒下肚,唠唠叼叼,“妞妞,我舍不得走啊,我真是舍不得走。”青雀气闷看着他,你到底是舍不得谁呀,是舍不得我,还是舍不得我仙女娘?

薛家姑丈是好人,你们不能这样。

邓麒跟小聪聪、小明明、小勇一一告别。小聪聪送了他一副画,“我亲手画的,你喜不喜欢?”小明明在他颈间挂了个护身符,“开过光,很灵的,平平安安。”小勇捧着个金色小帆船送给他,“一路顺风!”

邓麒感动的不行。

邓麒出了宫,带着抚宁侯府众人,浩浩荡荡离开京城,上了去往南京的官道。

他这一去,估计有生之年都回不来了。

☆、第168章 时光

邓家这一走,偌大的抚宁侯府,顿时空旷凄凉起来。再精美的房舍,若是无人居住,也显的没有生气。曾经的衣香鬓影、盛世繁华,都成了昨日春梦。

薛扬随着邓之翰搬到了邓家一所别院。这别院位于棋盘街,齐齐整整的五进院子,清幽雅致。一家五口,数十名侍女、婆子,数十名仆役、家丁,正好够住。

薛扬住惯了抚宁侯府,乍一到这儿,总觉得浅窄,“姐姐也真是的,把咱们留下来了,倒把侯府收回去了。”忍不住抱怨发牢骚。

邓之翰笑,“若是咱家在南京有新的抚宁侯府,京城抚宁侯府还留着,又该被文官们批评奢靡无度了。到时候,又有人跟皇上啰皂。”

“不是说,大臣们认为应该厚待功臣?”薛扬怔了怔,“朝中收回侯府,还有阁老为咱们抱不平呢。”

因为公公站起出表明态度,事情才平息的。也是,公公心疼姐姐,哪会跟阁老们站在一起,跟皇上过不去。

“收回,他们说刻薄。不收回,他们会批评奢靡。总而言之,他们一定有话说。”邓之翰皱皱眉,“文官们就这样,什么都看不惯,动不动就要讲大道理,很讨厌。”

文武殊途,文官们大多看不起武将,武将又怎么会喜欢文官呢?邓之翰提起文官来,满是不屑。

“你这么一说,我觉着皇上也挺为难的。”薛扬同情的说道。

“皇后也不容易。”邓之翰小心的提醒妻子,“两宫皇太后都很是慈爱,可是还有昭穆皇后呢。”

有人在旁虎视眈眈,这个时候,皇后的家人、亲人可千万别拖后腿,别惹事。

薛扬想明白了,甜甜笑,“只要能和你厮守在一起,住的浅窄些也没什么。”邓之翰心里热呼呼的,珍爱的把妻子抱在怀里,“嗯,咱们守在一起。”

薛扬和邓之翰过起一家五口甜蜜厮守的小日子,十分美满。不必像从前一样照管抚宁侯府繁杂的家务事,薛扬时时带上儿女回娘家,有时还小住几日,其乐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