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都金陵。
一辆极其拉风的越野车以这座城市的街道能够容忍的最高速度飞驰而过,钻进一条小胡同,最后嘎地一声停在一个私家小院落的门前。这种独门独户的小院落在寸土寸金的都市中心区已经十分稀罕了,据地产专家们估计,这样一个小院子在2000年的金陵城起码值200万元以上,要知道,此时城市里的商品房也不过才1000多块钱每平米呢。
陈天把车靠在路边,从驾驶室跳下来,大大咧咧地走到院子门前,拍了拍院门,喊道:“阿姨,阿姨,开开门,我是小天。”
“是陈哥来了?”随着一声轻柔的回答,门打开了,开门的正是安雁。
“哦,安总今天居然也有空在家?”陈天呵呵笑着问道,他原本以为只有兰武峰的母亲在家的。
安雁一边往里让着陈天,一边说道:“陈天又笑话我了,我一直说让齐姐当董事长,我当总经理就好了。如果她答应的话,你是不是还打算叫她齐总啊?”
安雁说的齐姐,自然就是指陈天的夫人齐月,在十几年前建康家电扩张的时候,齐月用自己在缅甸挣的钱入了股,成为建康家电的合伙人之一。
前些年,齐月和兰武峰一样,一直以缅甸延安邦领导人的身份,在海外经营延安邦的产业,实质上是在为国家安全部门建立海外的情报点。后来,齐月有了孩子,两家的老人都不乐意让齐月成天在国外奔波了,便把她调回国内,呆在燕京做一些内勤工作,相夫教子。
齐月不到20岁就跑到缅甸去参加知青游击队,东奔西走20多年,哪里能够受得了这种朝九晚五的生活。安雁便约她来参加建康家电的管理工作,表示愿意把董事长的职务让给她。不过齐月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打仗或许在行,搞经营绝对比不上安雁这位商场女强人,便坚决不答应,只领了一个常务副总的衔,没事就国内国外地跑着去巡视建康家电的产业,倒也逍遥自在。
听安雁说起齐月,陈天自然也就想到了兰武峰,便笑着说道:“雁子,我倒觉得,是不是该让峰子也退休回国来了,你们两口子这样长期两地分居,也不是一个事吧?”
安雁抿嘴笑道:“他就是一个不安分的人,由他去吧。其实,他现在一年起码也要回来两趟,我还真没怎么觉得像是两地分居的样子。不过,他可不是来看我的,是来看他的宝贝儿子的。”
“哦,对了,我差点把正事忘了,小黑在家吗?”陈天问道。
“小黑?”安雁一愣,“陈哥,你找他?我还以为你是来见林哥的。”
“哦,振华也在?”陈天诧异道,“我还真不知道。”
安雁道:“他是来参加长江大桥搬迁仪式的,也刚刚到家呢,现在就在客厅里坐着呢,他和你也就是前后脚进的家门。陈哥,你是先见林哥,还是先找小黑?对了,你找小黑有什么事?”
陈天笑道:“你家小黑现在可出名了,我能不来见见他吗?这样吧,你把小黑也叫到客厅来吧,咱们大家一起和他谈谈。我琢磨着,要和这种小屁孩子说话,还是振华比较内行,我岁数大了,和孩子们有代沟了。”
安雁见陈天的表情似乎挺轻松的样子,觉得不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她知道陈天的工作姓质,但凡他不想说的事情,自己也不方便问。她先把陈天带到客厅,让他和先来的林振华见了面,然后自己就转身去叫儿子去了。
“陈局,哪阵风把你吹来了?”林振华和陈天握过手之后,分别在沙发上坐下,林振华笑呵呵地对陈天问道。
“哈哈,我是劳碌命,从来都是跑来跑去的。不像你林总,现在也是上百亿的大集团的老总了,怎么也有空到我妹妹家里来聊天啊?”陈天也同样笑呵呵地回答道。
陈天一直把安雁看成自己的妹妹,说起来的时候,好像林振华与安雁的关系反而还更远了一些。林振华知道陈天的霸道脾气,自然不会和他去争这种名分,只是应道:“在陈哥面前,我算个什么林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们这些民营企业主,在你们政斧官员面前,那可是啥都不算的哦。我这次来金陵,是来参加长江大桥的搬迁仪式的。”
“我知道这事,这可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陈天啧啧连声,“我听说,这件事和你振华也有莫大的关系哦。”
“呵呵,我只是提议了一下而已,真正将其付诸行动的,还是你们政斧哦。”林振华道。
陈天道:“瞧你这话说的,啥叫我们政斧?我们政斧也是为你们服务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