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节(1 / 2)

力荐河山 退戈 2221 字 20天前

顾登恒看着叶书良颔首。看这意思,显然是想给他指婚。

范三姑娘如今父母双亡,家世不必从前,如今的身份地位,免不得要叫人看不起。

可看他二人如此年纪还不成婚,互相守身如玉,当是情投意合。其中或有顾虑,才拖延至今。他下道御旨,好让这对新人了却后顾之忧,被人说道。

顾登恒觉得这两人挺不错的。范三才名在外,他以前听人说起过,也亲自见过,是个听话懂事的孩子。

叶枫却立马出列道:“陛下。二人多年未成婚,实在是有缘无份。范三姑娘品行高洁,才德兼备,然命途多舛,双亲告亡之后,已决定随姑母前往江南。臣亦是遗憾,与其商讨过后,已决定取消婚约。”

顾登恒若有所思地“嗯?”了一声,眯着眼睛看他。

众臣也停下了互相交谈的声音,看向父子二人。

范三如果要拒绝,早就离开了。她父母先后去世,守孝六年,一直留在京城。叶书良也始终不曾婚娶。分明是郎情妾意,怎么忽然就有缘无份了?

叶家若要退婚,范三如今一个没有父辈庇荫的弱女子,有什么资格说不字?同意或不同意又有什么分别?

这无的是什么“份”,谁的“份”,还真是耐人寻味。

叶书良跟着站了出来,他不能当着众人的面,直接与父亲闹翻,只能委婉反驳说:“臣尚在思虑之中,谢陛下关心。”

顾登恒玩笑说:“叶郎中,你这样的青年才俊,如果不喜欢范家的姑娘,朕还想将自己的孙女指给你呢。是个可托付之人。”

“小子何德?蒙陛下赏识了,实在惶恐。”叶枫抢话说,“他已有心悦之人,配不上郡主。”

众臣闻言继续沉默,这眼睛也不知道该放什么地方好,一时间有些尴尬。

顾登恒挑眉:“哦,是谁啊?正则不是刚才何山县里回来吗,这看上的是哪里人?应当是位江南人士吧?久闻江南多美人,果然你也是位风流人士啊。”

叶枫:“是关内道的人家。”

“那不是离京城很近?”顾登恒问,“怎么认识的姑娘?哪一家?”

叶枫还想再说,顾登恒却直接:“朕在问正则。叶少卿,你虽是他父亲,可孩子如今大了,总不能连婚姻大事都替他作答吧?既然是正则自己的终身大事,朕还是想听他的答案。正则,你究竟这是看上了哪家的姑娘?要是可以,朕就替你做次媒,成了你这段才子佳话,如何?”

众人皆侧耳听他作答。

叶书良躬身行礼,半弯着腰,却不说话。

“正则?”顾登恒等了片刻,不等他出声,疑惑喊道:“叶郎中?”

叶枫急道:“逆子,陛下在问你话!”

叶书良还是不言,只是保持不动。

顾登恒坐直了腰背。

叶书良虽然平日不爱说话,可绝对不是嘴笨之人。他口齿清晰,思维敏捷,颇有思辨之才,处事井井有条,且细致周到。顾琰交好的人,自然足够聪明。

他不说,就是不能说了。

叶枫:“陛下……”

顾登恒挥手说:“罢了,我看他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臣子家事,朕的确不便多问。行了,这话题朕不聊了,你们回座吧。”

叶书良:“谢陛下。”

近两日,京师越加炎热,正午都避着日头不敢出门,傍晚时分,众人喜欢聚在阴凉之处吹风。

京城里开始沸沸扬扬地传出一个消息——叶书良与范姑娘的婚事取消了。

要说起这叶书良与范三姑娘,在京城里还是小有名气的。

但凡青年才俊,尤其是如叶书良这般长相上佳,才学上品,家世上等的人,在京城都会有一席之地,为人津津乐道。何况叶书良先前订亲的女子大胆逃婚,在京城可是传了好一阵子。

叶书良至今未婚,虽说已有婚约,可年年说起这京城里待娶的才俊,还是会提到他。

不过,这所谓的名气,只是在一群书生或关心的人眼里知晓这个人物,放到普通百姓那边,就不知道他姓甚名谁了。

而此次,叶书良的大名终于传遍京城。

因为上边那消息还有个下半句。

林行远去外面买东西,逛了一圈,听了些边边角角,整个人都发懵了。忍不住从一条街晃到另外一头街,最后茫然地回到家中。

方拭非半躺半坐地在屋里打扇子,见他失魂落魄的模样,问道:“你怎么去了这么久?是遇到谁了?我这晚饭还没吃呢,你买的东西还热乎吗?关心关心家里这位腿脚不利索的人吧!”

“我被迫听了件了不得的事,就忍不住去各处都听了一遍。”林行远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摆到桌上,然后:“没想到竟然是真的,我真没听岔。”

林行远从果盘里拿了个苹果,然后将自己听到的话说了一遍。

方拭非从榻上坐了起来,惊道:“我不过就在家里住了几天而已吧?外面天都变了?”

林行远削着苹果皮,说:“是叶郎中的天变了。”

方拭非抱着自己的腿不信邪道:“叶枫是有多恨他儿子啊?还未成婚,就先娶妾?”

林行远重音提醒道:“是妻,不是妾,是妻!”

方拭非舔了舔嘴唇,半晌语塞:“你,你刚刚说了什么?娶谁?”

“说是一农户之女?”林行远说,“对外传出来是农户之女,前两天还传得好好的,什么才子佳人,共叙佳话,也没放在心上。就今天早晨吧,不对劲了。那姑娘早前就到了京城,一直在叶家好好住着。今早她出门的时候,正好被人撞见了,那人就说,这姑娘他认识啊,分明是一青楼女子。”

方拭非将手放在耳边:“嗯?啊?”

林行远耸肩:“至于是真是假,我就不晓得了。可现在都这么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