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白自从进府之后就不见了踪影,沈初寒也未叫人,将缆绳解开,自己先踏上小舟,然后朝宋清欢伸出手。
宋清欢在沈初寒的搀扶下上了小舟。
待她坐稳,沈初寒拿起竹篙一点,小舟便离了岸,荡荡悠悠朝荷塘深处驶去。
宋清欢看着他撑船时熟稔的模样,不由打趣,“堂堂一国丞相,今儿竟做起了这船夫的活计,若是传出去,还不叫人笑掉大牙?”
见她眸光清亮,仰着小脸一眨不眨盯着自己,如雪肌肤上沁出点点汗珠,说不出的韵致楚楚。
沈初寒心跳微滞,撑船的节奏不免一乱,船身晃荡了些许。
宋清欢雪眸一睁,略微慌乱地伸手抓住船舷,又调整了一下坐姿坐稳了些。抬头似笑非笑,“阿初,你行不行啊,不行的话咱们还是叫别人来撑吧。”
话音未落,忽见沈初寒将竹篙往舟上一架,大手已握上她的香肩,身子倾覆过来,唇角微翘,眼中带着闪动的流光,“阿绾,我行不行,你难道不知道?或者,你想亲自试试?”
“流氓!”宋清欢杏眸一瞪,颊边迅速飞上两抹桃晕,一双亮晶晶的眼眸中满是羞赧。
沈初寒爱极了她这般娇羞的模样,忍不住长臂一伸,将她搂入怀中。
小舟不大,堪堪能容两人并排而坐。
沈初寒心中痒痒,动作幅度一时大了些,小舟又左右摇晃了几下。宋清欢小声惊呼一声,因身子被沈初寒箍在怀中,只得下意识用小手攥紧他胸前衣襟。
明明人前是清冷无匹的模样,在沈初寒面前却总会显出小女儿的娇态,仿佛只是一个在心上人面前再普通不过的娇羞女子。
沈初寒低低的笑声从头顶传来,似乎乐见她的狼狈。
宋清欢气呼呼地仰头瞪去,“很好笑?你再笑,我……”话音未落,却见沈初寒眼底划过一抹幽深,低头便吻了下来,将她未说完的话尽数吞入腹中。
宋清欢叮咛一声,红唇便被沈初寒含住,寒凉气息在她齿间舌尖辗转缠绵。
沈初寒已是情动,眼中幽深似海,搂住宋清欢腰肢的手也开始不安分起来,宽大的手掌在她后背腰间四处游走,所到之处带起一片红热。
宋清欢忽然觉得浑身燥热难耐,明明水汽凉凉,荷荫蔽日,体内却像有一团熊熊烈火在燃烧。
四下一片寂静,唯有风拂荷叶发出的沙沙声响,以及荡漾轻舟上令人脸红心跳的啧啧吮声。
小舟顺着水流悠悠往前飘。
荷香浓郁,两侧有茂盛的荷叶荷花探过来,拂过宋清欢绵软的身子,窸窸窣窣。夏日衣衫本就轻薄,拂过之处带起一阵酥麻。
忽的,沈初寒炙热大手已移上她的肩头,将衣衫朝旁一扯,粉嫩香肩便暴露在空气中。
微有凉意袭来。
宋清欢双手攀上他的脖颈,一双妙目水润迷离,迷迷糊糊间不知自己身处何处。
沈初寒终于松开她已被吻得红肿的唇,头一低,俯身吻上了她半露的香肩。
宋清欢叮咛一声,有暧昧声响从唇齿间溢出。
她紧紧攀住沈初寒的身子,柔弱无骨地伏在他胸前。
沈初寒低着头,疾风骤雨般亲吻着她裸露的肌肤,不经意间眸光一垂,正窥见她胸前一片起伏的雪白,衣衫凌乱间让人意乱情迷。
腹部一阵热流蹿上,下意识伸手一撕,胸前春光登时暴露在他眼前。
胸前蓦地一凉,宋清欢脑中恢复片刻清醒,本能地用手去掩,眼中一片水润迷蒙。
沈初寒也突然间清醒过来,握在宋清欢肩头的手一紧,眸色深涌间垂了眸,低沉声线中带了尚未褪下的**。
“抱歉,阿绾。”他低低道,将外袍脱下,垂了长睫,伸手替她披上,目光却不看她。面上神情在荷叶的阴影下有几分讳莫如深。
宋清欢身子仍是绵软无力,半倚在船舷下娇娇喘着气,神情有几分怔忡。
片刻,她渐渐回了神,抬眸看一眼对面的沈初寒。
沈初寒低垂着头,从宋清欢的角度看去,只能看到他沉沉如墨的脸色。
四周仿佛更静了。
宋清欢看着沈初寒,眼底潺潺水波中带着不忍。
她知道沈初寒在顾虑什么。
前世,沈初寒在回凉途中对自己情愫暗生。到了盛京,尹湛欲立自己为后,被他假借钦天监的名义拦了下来。
自己那时并不知沈初寒的真实身份,心知跟他最终不会有好下场。为了不让他因自己之故毁了经营多年的一切,对他说了许多狠话。
沈初寒彼时是暴戾敏感的性子,闻之大怒,竟……竟不顾自己的反对强要了自己。
她那时其实已经喜欢上了沈初寒。她若想反抗,其实多的是法子。可是她早已情动,半推半就下却也从了他。
后来,沈初寒总对此事耿耿于怀,认为若没有当日那么一出逼迫,自己对他的态度,便不会那般决绝。
心中已有了阴影,所以才导致现在的患得患失,不敢再重蹈上一世的覆辙。
她深吸一口气,双手捧起沈初寒滚烫的脸颊,直直凝视着他双眸道,“阿初,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并未因此事而怪过你,那时的我,对你早已情动。”
沈初寒闻言,深沉的眸光似亮了几分,怔怔凝视了片刻,方叹一口气,伸手将她揽至怀中,语声幽幽道,“阿绾,我说过的,这一世,定要给你个盛大的婚礼。”
宋清欢听着他渐趋平稳的心跳,心底的躁动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沉的安心。
“嗯。”她用浓重的鼻音应一声,声音有几分哽咽,“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