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师师便叫人取了琴过来,调好音,纤指慢拢间,悦耳的琴音流泻而出。阮师师既是这章台柳中的头牌,于才艺上的造诣自是不俗。
一曲下来,端的是余音绕梁,君彻的心情也好了不少,脸上终于现了一抹笑意,朝她又招了招手。
阮师师莲步轻移,走到君彻身侧,俯身坐下时,也不知为何,脚下一踉跄,身子朝君彻怀中倒去。
君彻伸手一抱,便温香满玉抱了个满怀。
阮师师这点小伎俩他自然知道,却也不戳穿,一手在她纤细的腰肢上放肆游移,另一只手抚了抚她凝白如玉的脸颊,调笑道,“今儿师师怎的这般热情?”
阮师师身子一扭,面上红霞遍染,语声娇俏,“还不是二爷好久都没来看过师师了。”
她身子绵软似水,在怀中这么一扭,扭得君彻身下顿时起了反应,手下愈加放肆,笑眯眯道,“爷最近事务繁忙,这不,一得了空就来看你了。”
阮师师愈发媚眼如丝,吐气如兰,“二爷一来便这么不老实,也不知是惦记师师的人,还是惦记师师的身?”
“自然都惦记。”君彻道,调笑着就往她脸上亲去。
阮师师假意去躲,半推半就间胸前衣衫挣开些许,罗衫半褪,甚是勾人,看在君彻眼中,愈发变了神情,只直勾勾地盯着她,似一匹久未进食的饿狼。
说话间,君彻的手已迫不及待地在她腰肢掐了掐,忽的想起什么,眼眸微眯看向阮师师,“上次的那盅杜仲金鞭汤甚是味美,今儿可还有?”
言罢,挑了挑眉,眼中露出一抹淫邪,“吃饱了才好办事不是?”
阮师师“咯咯”娇笑两声,“二爷要的东西,自然是有的。”
说罢,起身整了整衣衫,走到门口拉开房门,对着门外伺候的丫鬟吩咐了两句,很快又坐了回来。
杜仲金鞭汤,其最主要的原材料为牛鞭,有壮阳补肾之功效。上次君彻来章台柳喝了一盅,顿时雄风大展,行事时那叫一个酣畅淋漓,这次来,便又惦记上了。
没等多久,门外便响起了敲门声。
果然是方才那小丫鬟端了盅白瓷青花汤盅过来,小心地放在君彻面前,很快又退了下去。
君彻兴致盎然,揭开盅盖闻了闻,一股浓香扑鼻而来,美人在怀,心中自急不可耐,忙拿起勺子舀了几口喝下。
阮师师娇笑两声,“二爷,师师来喂您吧。”
君彻应了,将勺子递给她。
阮师师接过勺子,素手轻舀,将汤水喂入君彻口中,眼波盈盈,娇笑声声。君彻心中不由欲火四窜。
刚要端起汤盅将剩下的汤喝尽,忽觉得口中有几分异样,细细嚼了嚼,觉得似乎不是牛鞭的口感,不由眉头一拧,拿过盅盖将口中异物吐在了上面。
“这是什么东西?”他紧紧盯着那一小堆异物,凝视一番,觉得有些像什么东西的骨头被嚼碎了的模样。
阮师师也凑了过来,水眸中写满了不解。
忽的,她瞳孔一缩,颤颤惊惊地伸手指了某处,面色已然惨白,“爷……爷……,那……那是指甲吗?”
君彻凑近一瞧,脸色也忽的惨白,似想到了什么,手一抖,盅盖掉落在地,他起身爬起,用手使劲抠着喉咙,想将方才喝下去的东西全吐出来。
阮师师吓得面无人色,也伏案呕吐起来,嘴里尖叫道,“来人!快来人!”
一时,房中人仰马翻。
*
从无名谷回来后,离夺剑大会只剩下三天,原本以为日子就这么平静地过去,却不想,这一日,又爆出了两桩惊天大新闻。
“殿下,您可听说了,昭国二皇子突然病倒了?”离夺剑大会只剩一天的时间了,这日,宋清欢刚用过早饭,却见流月匆匆走了进来,一脸神秘兮兮的模样。
“君彻?”宋清欢抬了头望去,也有几分诧异。
流月捣蒜般点了点头,凑上来,一脸兴致勃勃的模样,“听说,昨儿昭国二皇子从一青楼回来后便病倒了。殿下,您说……这岂不是有几分蹊跷?”
从青楼回来后病倒了?
宋清欢蹙了眉头。
明日便是夺剑大会,君彻又不是什么弱不禁风的姑娘家,怎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病倒?而且,病倒也就罢了,怎会传出这种从青楼回来后就病倒的流言?他作为天家皇子,这传言对他着实不利,照他那般精明的性子,就算当真病倒了,也势必会封住所有人的口才是。
除非……有人刻意想将这消息散布出来。
眸色沉了沉,忽的想到什么,抬头看向流月,“你是从何得知这消息的?”
“奴婢方才出去听到人在议论,这会子整个会同馆都传遍了。”
宋清欢再次沉吟,须臾,她端起几上茶盏浅浅啜一口,“去叫玄影进来。”
流月不知她突然叫玄影所为何事,却也没有多问,应诺退下。
很快,玄影在门口请安。
“进来。”宋清欢看他一眼,道。
玄影进了房间,“不知殿下叫属下来有何事?”
宋清欢拿着茶盏盖轻轻拨弄着杯中茶叶,撩眼看他一眼,似笑非笑,“君彻之事,是阿殊的主意吧?”
玄影愣了一瞬,很快反应过来,点了点头,神情微讶,“殿下英明。”
“好端端的,君彻怎的去了趟青楼就生病了?”
玄影面上现一抹古怪之色,“属下不敢说。若是恶心到了殿下,公子定会怪罪属下。”
宋清欢一怔,清了清嗓子,“你说吧,我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