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节(1 / 2)

盛世权宠 陶夭夭 2499 字 14天前

可是他总不信。

他宁可相信,母妃是厌倦了皇宫中勾心斗角的生活,所以偷偷回了自己的家乡。因为他记忆中的母妃,到了后来,已经生活得很不开心。

父皇虽然对其十分宠爱,但毕竟是帝王,帝王之爱,不能专宠,必须雨露均沾。而母妃,要的并不是宫中那种笼中金丝雀的生活,所以到了后期,母妃对于父皇的态度,已不复初始时浓烈的爱意,逐渐变得冷淡起来。

或许正是如此,他潜意识里总觉得母妃没有死。当日的失踪,不过是对父皇失望透顶后的绝望之举。也许这个时候,母妃正待在自己那遥远的家乡,过着宁静的生活。

却没想到,今日也许能从舞阳帝姬口中,得知一些自己从前不知道的,关于母妃的秘密。

眸光微微波动,再度沉声开口,“可据我所知,舞阳帝姬生于聿国,长于聿国,又怎会知道我母妃家乡流传的诗文呢?”

宋清欢勾唇一笑,眉头微松,眸光笼烟凝雾地望着苏镜辞,“这句诗,是我小时从某本诗文集上看到的,当时觉得这诗极妙,便记下了,却没想到,这句诗的作者,与锦妃娘娘是同乡。”

她知道,苏镜辞一定生了怀疑,但只要自己死咬住不松口,苏镜辞就丝毫奈何自己不得。

果然,听得宋清欢这显而易见的推辞之语,苏镜辞脸色一沉,眼底的希冀之情转为失望。

宋清欢这话中的敷衍意味如此明显,他又怎会听不出?

“舞阳帝姬,我母妃从未同我详细提过自己的家乡。想必你也听说了,我母妃在我十岁那年离奇失踪之事,这么多年,我一直找寻无果,如果舞阳帝姬知道任何关于我母妃家乡的信息,还请如实告知。”抿了抿唇,声线染上几丝苦涩,“我以后,不会再缠着帝姬了。”

宋清欢神色未变,“如此,对你我双方都好。不过,关于锦妃娘娘的事,我确实是爱莫能助,还请三皇子另寻他法吧。”

说完这话,她不再看苏镜辞,带着流月和沉星走远。

身后苏镜辞看着她娉娉袅袅行远的身影,不甘地抿了抿唇,咽下了想说的话,眸色一沉,匆匆转身回了院落。

宋清欢带着流月和沉星脚步未停,往宋清漪的院子走去。

方才苏镜辞的话,流月和沉星自听在耳中,难免有几分吃惊。

没想到,三皇子对殿下的情感,竟到了如斯地步。明明……明明两人并没有多少交集啊。沉星尚好,流月却开始为苏镜辞默哀起来。

沈相对殿下的在乎谁都看得出来,这个时候对殿下说这番话,实在不是明智的选择。沈相虽非皇亲国戚,但她觉得,沈相的能力,比四国皇子都要出众得多,对上素有花名在外的苏镜辞,自然是完胜。

宋清欢并不知流月的心思,她现在满心满眼,都是那个令人吃惊的事实——

锦妃娘娘居然也是穿越过来的。

那么,她失踪那日,真的是她成功穿越回去的日子么?如果是的话,又是如何实现的?

对于那个世界,她并不留恋,纯粹只是因为好奇罢了。

当然,此事定然不能叫沈初寒知晓。否则,以他多疑的性子,势必会去调查,说不定还真能查出些什么来,到时,自己究竟该不该同他和盘托出?

万一沈初寒担心自己会像锦妃那般失踪,然而如前世那般做出什么傻事来,事情就不好收场了。

定了定心神。

锦妃之事,定不能叫其他人知晓。而自己是穿越过来的事实,更是要烂在肚中,便是沈初寒,也不能提起。

如今这样动荡的多事之秋,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思及此,转头看向身后的流月沉星,“今日我遇到三皇子之事,不要同任何人说。”顿了顿,沉声补充道,“便是沈相,也不能。”

流月和沉星微怔,虽然她们并不会主动同沈相提起此事,但殿下与沈相之间向来坦荡,如今日这般特意嘱咐的时候,几近于无。却不知殿下在顾忌什么?

心中虽然狐疑,却也不好多问,点头应了下来。

然而宋清欢不知道的是,方才她与苏镜辞的对话,已经一字不落地被人誊写了下来,放在了沈初寒的案头。

沈初寒脸覆寒霜,伸出修长的手指拿起那薄薄一页宣纸,清冷的眸光在纸上一扫,眼底有一丝暗夜的幽深。

他的目光,久久落在那句“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上,神色似清冷如常,只瞳孔深处,藏了一抹嗜血的狠厉。

须臾,他抬头,看向墙角一身黑色劲装的玄影,“派人去查查这句诗,还有苏镜辞的母妃。”

“是。”玄影应诺,又如一阵旋风般,消失不见。

另一厢。

宋清欢吩咐完流月和沉星后,长吁一口气,抬头一瞧,见不远处绿树荫荫间,有院落掩映,院外,站着聿国的侍卫。

原来不知不觉间,她已走到了宋清漪院落前。

既然来了,那便进去看看好了。

收拾好心情,将脑中的杂念摒除了出去,看向沉星和流月道,“随我一道,进去看看平阳帝姬。”

沉星和流月应是。

流月上前,与守门的侍卫通禀了一声。

侍卫不敢擅作主张,请了宋清欢在院外稍等片刻,匆匆进院子通禀去了。

不过片刻,侍卫匆匆忙忙走了出来,满脸歉意地朝着宋清欢行了个礼,“七殿下,实在抱歉,二殿下身体不适,暂时不想见客。”

听得此话,宋清欢并不显诧异,只冷冷一勾唇,眼中现一抹了然。

如今宋清漪正是最狼狈的时候,自然不愿意自己见到她狼狈不堪的这一面。只是,自己既然来了,又岂是她说不见就不见的。

“让开。”她冷冷睨一眼那通报的侍卫,语声冷厉。

侍卫怔了片刻,咧咧嘴,越发为难起来,“七殿下,二殿下那边实在是没心情见客,您看……”

“我最后再说一遍,让开。”宋清欢语声不大,却带了冷若冰霜的压迫感,让那侍卫瞬间汗如雨下。

他心中掂量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