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欢看向她,“怎么样?里头有什么?”
“虽然也有些简陋,但比刚刚那屋子里还是多了些东西。”
“多了什么?”
“一个衣箱,一张梳妆小几。”
宋清欢闻言,眉心一动。衣箱,梳妆小几,这都是女子之物,这么说来,流月方才进的那间房,是宫泠母亲住的?
宫成从玉衡岛回来之后,带回了宫泠母亲,那时他的父母已在海上遇险身亡,他与宫泠想必还未成亲,既然家中有两间屋子,那么分开住也是正常。
这么一想,心思又活了起来,抬眸看向沈初寒,“进去看看?”
沈初寒知她所想,淡淡点头,应一声“好”。
两人便又进了隔壁房间,一进去,宋清欢眸光一扫,果然如流月所说,与隔壁相比,这间房子里多了几样家具,床榻上的被褥也是收拾整齐的模样。
宋清欢审视的目光落在那衣箱上,“流月,去看看那箱子里有什么。”
流月应声上前,将箱子打开来,挥开漫天飞舞的灰尘,她弯腰一瞧,见箱子里就随意堆放着几件普通衣裙,她伸手仔仔细细翻拣一番,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听到流月的话,宋清欢略显失望,眸光在房中四下一扫,最后定格在靠里的那张床榻上。床榻上的摆设也很简单,一个枕头,一床铺好的被褥。
“那床也搜搜看。”宋清欢朝流月示意。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间屋子里应该有些什么。
流月走上前,屏住呼吸,将床榻上的褥子掀开,又将被褥也仔仔细细抖了一遍。空中飞舞的灰尘倒是越来越多,却依旧什么也没找到。
“殿下。”流月摇摇头,一脸失望地看着宋清欢。
宋清欢眉头皱了皱,难道,是自己感觉错了?这时,她的目光不经意间一扫,落在一旁的枕头上,眼中闪过一抹深思。
她手指微动,在腰间天蚕软鞭鞭把上一按,一把匕首划出落在掌中。她将匕首递给流月,眼中一抹沉色,吩咐道,“去把那枕头划开看看。”
流月会意,接过匕首上前,利落地将枕头划开,用刀尖在棉絮中挑了挑,忽然,她手一顿,看到棉絮中似乎藏了什么东西,眸中有亮意划过。
那露出来的棕色一角,瞧着像一张牛皮纸的模样。
她伸手捏住那一角,将其从棉絮中抽出,取出来的东西果然是一张折得四四方方的牛皮纸。
“殿下,找到了这个。”她拿着牛皮纸宋清欢朝一扬,眼角一抹惊喜之色。
宋清欢见状一喜,上前两步接过流月手中的牛皮纸摊开,目光一扫,却是微微色变。
“怎么了?”见宋清欢神情不对,沈初寒也上前两步走了过来。
宋清欢神色有几分古怪,将手中展开的牛皮纸递去,“你看看。”
沈初寒伸出袖长的手指接过,目光往上一扫,眸光顿时幽深。那张不大的牛皮纸上,密密麻麻绘着许多线条,细细一瞧,不难发现那纸上画着的,是山川湖海等物,也就是说,这约莫是张地图。
狭了狭眸子,沈初寒的目光落在纸上两个蝇头小字上——“幽冥”,长而浓密的睫羽不自觉一动。
幽冥,这是玉衡岛上他曾进去过的那片森林的名字。
难道说,这是玉衡岛的地图?
脑海中浮现出这个猜测,眸光愈发幽深,沈初寒握住地图的手指一紧,又仔仔细细将地图上的各种注释标记看了一遍。
与此同时,宋清欢也发现了些许端倪。
瞳孔渐渐放大,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瞪大了眼睛朝沈初寒看去,“阿殊,这……这该不会是玉衡岛的地图吧?”
沈初寒点头,语气沉沉,“我也这般认为。”
宋清欢倒吸了口凉气。
玉衡岛地图?这么有用的东西,居然就这么轻易被他们找到了?
沈初寒又仔细看了一遍,语声幽沉,眉眼间却有了一点喜色,“这果然是玉衡岛的岛上地图。”
“太可真是太好了!”听他这么说,流月也忍不住惊喜出声。
宋清欢点头“嗯”一声,他们如今有苍邪剑在手,上岛自是没有问题,但上了岛之后呢?如今前路难料的情况下,有这么一张地图在手,实在是帮了他们的大忙。
只是无缘无故的,玉衡岛的地图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有些不解地看向沈初寒。
看出宋清欢眼中的疑惑,沈初寒沉思着开口道,“我猜,这地图,应该是宫泠母亲逃出玉衡岛时所用。”
宋清欢眸光一闪,顿时也反应过来。
宫泠母亲若要逃出玉衡岛,确实需要这么张地图。也不知她是有意将地图留在此处,还是匆忙离开间忘了。但不管如何,他们如今能得到这地图,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这下,有了这张地图在手,心中底气顿时足了不少。
“阿殊,好生收起来吧,这个时候能得到玉衡岛的地图,看来是上苍都在助我们。”她心情舒畅,看向沈初寒笑意盈盈。
沈初寒也跟着浅浅一笑,将牛皮地图叠好收入怀中,“这里头灰太多,对身子不好,还是先出去吧。”
“好。”宋清欢得了这意外之喜,自然没有再待在此处的必要,同沈初寒一道出了屋子。
到了院子里,她深吸一口气,见天气阴了些,心情愈好,清凌凌的眸光朝沈初寒一瞟,“阿殊,走吧,去看看沉星那有没有收获。”
“好。”沈初寒言简意赅地应了,抚了抚她的发,牵起她往院门口走去。
出了院子,一路顺着来路往回走,没走多远,便瞧见前头一个熟悉的身影朝这边走来,定睛一看,正是沉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