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建刚今天正好是九十大寿的日子,身板不是很硬朗,但精神还是不错,一听到孙子顾园介绍了,赶紧伸手指着面前的沙发道:“小周啊,你好你好,请坐请坐,老朽腿上有风湿,老毛病,行走不太方便,不能起身迎接,请小周见谅啊!”
周宣笑呵呵的坐到沙发上,礼貌的回答道:“顾老先生请不必多礼,我一个后生小毛头,顾老先生又何必如此客气!”
“应该的应该的。”顾建刚摆摆手笑呵呵的说道,旁边那个王先生和宋先生倒是有些奇怪了,顾建刚何等身份?便是行政区长官来,也得给他三分面子,怎么对周宣这么个二十来岁的年青人这么恭谨的样子?周宣的面貌是东方人,听口气是内地人,又不是那些小国家的王公太子,顾建刚是怎么回事?
当然他们都不知道,在顾建刚心里,是把周宣当成了太子一般的人物,尤其周宣是跟魏海洪一样身份的人,近几年来,顾家的生意重点无疑是摆在了与内地的合作中,中国这个世界上人口最多,潜力极大的国家,已经是顾家如今最重要的生意重心所在,顾建刚也是有意让子孙与京城的重要人士频频接触,像魏海洪和周宣这样的人,无疑就是他们目前最需要的人!
坐下后,因为有姓王的和姓宋的两个外人在场,所以顾建刚并没有跟周宣说什么特别的话。
周宣坐在沙发上一动,当即把手中握着的那个小锦盒子递了给顾建刚,微微笑道:“顾老先生,今天是您老的大日子,我也没有什么好礼物,一件小东西给您老表示一下喜庆的心意!”
“哦,客气客气,谢谢,谢谢!”顾建刚是坐在轮椅上的,不能起身,伸手接了周宣递给他的小锦盒,不知道周宣会给他什么礼物,不过估计会是饰物或者佛珠一类的物事吧,给他这样的老者祝寿,不可能会给金银首饰吧?
但瞧这个小锦盒子却是金店中装首饰的小盒子,顾建刚倒是有些奇怪了,伸手把盖子打开,一入眼的却是一帘幽幽的绿意,这个绿意他还是懂,这是上等的翡翠颜色,以他的身份和财富,这样的翡翠色泽质地虽然好,对他却也不算得稀有,但这翡翠显然是雕刻了一种图形,只是翡翠体形太小,比拇指甲大不了多少,顾建刚老眼看得不太清楚。
但顾建刚却总是觉得周宣不会给太普通的东西给他,稍稍注目瞧了瞧,忽然一怔,“咦”了一声,随即伸手把旁边的一副老花镜拿起来戴在眼睛上,然后又拿了一个放大镜,右手拿放大镜,左手拿那个小翡翠雕刻件,就着灯光仔细瞧了起来,越瞧脸色越是慎重,表情也越来越沉重。
好半晌,顾建刚才叹息了一声,放下了放大镜,然后双手捧着那个小翡翠刻件送回周宣面前,沉沉的说道:“小周,周先生,你这件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下!”
顾建刚这话顿时让王先生,宋先生,以及顾建刚的儿子顾仲怀,顾园四个人都呆了呆!
以顾建刚的身份,可以说没几样东西能让他说贵重的话,周宣这件东西看起来就是一件细小的翡翠雕刻件,一个翡翠饰件,就算再贵重,那也算不了什么,现在国际卖场上的翡翠物件,如果这件体形这么大小的样式,最多不会超过两千万元,两千万对普通人来说,当然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事,但对顾建刚来说,那不过给小孩子十块八块的零花钱一样的小事,这样的东西又怎么能让他说贵重?
周宣笑了笑,婉拒道:“顾老先生,我是做珠宝生意的,这东西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已经送给了老先生的礼物,那又怎么能拿回来?呵呵,这对顾老先生来说,我收回礼物对您也是不恭敬的行为,请您就收下吧,顾老先生九十高龄,物有价而人寿无价,顾老先生只要开心,大寿大喜,一件小玉器而已,算不了什么!”
周宣这话说得极为自然,语气也是并没有多看重的意思,就这份气势,已是让顾建刚折服!
顾建刚可是明白,这件小玉雕刻件,若只论玉本身的话,虽然是极品老坑玻璃地的质地,但这只是一块整翡翠切割后剩下的一小片,体形只有这么大,只论这点的价值,不会超过五百万,若再雕刻一下做一件戒指面料,加上指环雕工一起,价值最高也就值两千万,这已经是极限了。
但周宣送给顾建刚的这个雕刻件,初一看,很明显是个小开型的雕刻件,但再一细看,就会发觉这细小的翡翠上雕刻的是一细人物,但太细小,细微处是看不出来的,恰好顾建刚有放大镜在身侧,因为他人老眼花,戴了老花镜后,看点什么东西还喜欢拿放大镜再慢慢细看,没想到这个时候倒恰好派上了用场。
顾建刚拿放大镜一看,这就非常吃惊了!
在这件小小的翡翠上,雕刻的是五个古装女子和五个古装男子给一个华服老者拜寿的图像,分明就是五女拜寿的典故,五个女子五个男子年龄相貌各异,身材服饰都不相同,五个女子的寿诞礼物也各不相同,大女二女四女五女的寿礼都是金银绸缎,唯独三女的是一篮子寿桃,礼薄受冷落,四女及其夫婿得意洋洋,三女及穷夫婿寒酸和受窘的样子都跃然于上,便如是活鲜鲜的人要跳落出来,一块小小的翡翠上把如此多的人和物活鲜鲜的表现出来,这个雕工几乎是神乎其神了!
顾建刚财雄势大,见多识广,这件玉微雕的价值远超过玉本身的价值了,说是一件价值连城的国宝都不为过,周宣与他素无交情,不过是跟孙子顾园认识而已,这件礼物,的确是太贵重了,拿到别人手中,这也是一份巨额的财富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