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我答应过她,我堂堂云逸国的将军,不能言而无信。”
“我不管你喜欢谁不喜欢谁,你要知道,陈紫云是御赐的郡主,你们两人门当户对。
她的父亲右相陈景仁在朝中一直是中立态度,就算他不会站在你们一边,但他也要顾虑他唯一的女儿。
别的我不多说了,你自己想想吧,应该怎么办,你心里是清楚的。”
“父亲,我做不到。”
“孽子,你怎么这样执迷不悟,既然如此,你便在这跪着,跪到你想明白为止。”
寂老将军怒气冲冲的摔门出去。寂青觉直挺挺的跪在地上,屋中一片寂静。
夏悠扬从凤陌夕府上回来,正好走到外边的门廊,听到寂老将军和寂青觉父子二人的一番对话,泪水不由自主的就流下来。
古代婚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即使身为将军也没有用。
老将军让寂青觉娶陈紫云,先不管右相陈景仁,若将来君南羽真的失败,只是郡主驸马这一个身份,寂青觉或许可以保全一命。
爱子心切,老将军可谓真的为寂青觉考虑甚远。
夏悠扬看着老将军已经有些佝偻的蹒跚背影,想到若是自己的父亲面临同样的问题,也定会为了自己这样考虑,她虽然理解老将军的做法,可是她的心好痛,老将军的话一字一刀,刀刀划在她心上。
寂青觉被罚跪着,老将军命令任何人不许接近祠堂周围半步,不也让人给寂青觉任何水和食物。
三天过去了,寂青觉没吃没喝,眼看着苍白消瘦下去,夏悠扬却只能远远的看着,什么都不能做。
“来人,去请我父亲过来。”祠堂中传来寂青觉沙哑的声音。
夏悠扬每日默默的守在不远处的走廊,之前那几天每天看着他都是心疼,可是这一刻她仿佛感觉到了什么,却不敢深想,只是木然的向祠堂走去,想必是得到寂老将军的授意,侍卫对她视而不见,任由她站在门旁。
“怎么,你想明白了么?”寂老将军语气平淡,没有任何意外的情绪,仿佛他早已料到。
寂青觉磕了一个头说:“父亲,儿子不孝,惹您生气,让您伤了身体。是,儿子想明白了,我要娶陈紫云为妻。”
后面的话夏悠扬都听不见了,耳中一直盘桓着“我要娶陈紫云为妻”“我要娶陈紫云为妻”“我要娶陈紫云为妻”。这句话就像魔魇一样,一遍一遍响在她的耳畔,夏悠扬紧紧地捂住耳朵,快速的向后跑去。
回到屋中就扑在床上痛哭一场,哭的昏天昏地,梓鸢和连理怎么劝都劝不住。
这时太后身边的公公来请夏悠扬,夏悠扬只得止住眼泪,给自己简单化了个妆,遮住红肿的眼眶,收拾干净后随公公进了宫。
夏悠扬在太后面前装作与平常一样,可是太后是明眼人,怎会看不出她的异样。“悠扬,哀家平日里见你不怎么化妆,怎么今天这眼妆画得这样重?”
“回太后,奴婢昨日没睡好,眼睛有些肿,怕您见了担心,就画的重了些。”
太后毕竟也见得多了,夏悠扬的借口可瞒不住她。“你这眼睛一看就是哭过的,怎么了,有人欺负你了么?给哀家说说,哀家给你做主。”
夏悠扬摇摇头:“回太后,没有人欺负奴婢。”
“傻丫头,哀家还能看不出你有多委屈么?哀家说过让你把哀家当做长辈,你都忘了么?跟自己的长辈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夏悠扬本来就一直强忍着泪,听太后这样一说,眼泪簌簌的就落了下来。
太后从来没见夏悠扬这样失态过,屏退了左右,拉着她的手带到身旁,宽慰了几句,就让她讲来事情的缘由。
夏悠扬想了想太后一直对政治之事保持沉默,所以她只是向太后坦白了寂青觉他们两人的感情,又说老将军因她的身份太低不同意,让寂青觉娶陈紫云。
太后听完没有说话,皱着眉头。
夏悠扬又跪下恭恭敬敬的行了大礼,咬着牙,却字字清晰的说:“太后,奴婢宁可此生不嫁,只在心里守着那份情。”
太后看着她微微颤抖的身体,有情人不能成双,心里很难过。
“孩子,起来吧,哀家知道你心里难过,但你也不要太伤心坏了身子,青觉也有他的无奈呀。”太后将夏悠扬从地上拉起来。
“是,奴婢已不敢有什么奢望,但有一事相求。”
“你说。”
“若太后不嫌弃,可否留奴婢在您身边伺候,将军府,奴婢不想再回去。”
“既然你决定了,那哀家就依了你。”
“谢太后。”
夏悠扬不知道该怎样形容自己的心情,自己路途迢迢追寻到这里,现在两人却越来越远。
夏悠扬回到府中,简单收拾了些东西准备离开,寂青觉突然出现在门口,脸色苍白,摇摇欲坠的样子,一进屋就紧紧地抱住夏悠扬,声音沙哑:“悠扬,对不起,我食言了,我不能娶你做我的妻子。
你放心,等这些事情都过去,我就娶你进门,做我的二夫人,紫云的性格很温婉,我想你们会相处的很好的。”
夏悠扬亲耳听到他如此说,心中如万千噬蚁爬过,细密的疼痛:“不要。”
“不要什么?”
“我不要嫁给你。”
第二十九章 情殇难止
寂青觉一听,眼睛中仅有的一丝光亮也快要泯灭下去,声音沉沉的:“悠扬,我之前承诺的娶你为妻,但现在这样的情况,我做不到了,但不是不能娶你啊,做我的二夫人不好么?”
“我不要做你的二夫人。”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