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臻的面上纹丝不动,墨沉舟却在一旁笑道,“谁不是从天仙修上来的?仙君生来就是金仙呢!”敢嫌弃她师兄,金仙也绝对不好使!
“你这丫头真讨厌。”童山就是一噎,狠狠地瞪了墨沉舟一眼,方才说道,“你们这几个,撑死了是个玄仙,还好意思在这里大放厥词。”然而想到方才就是这么一帮家伙放倒了军营中的那些仙人,便咳了一声道,“不过若是简简单单死了,还真是有些白瞎,罢了,且送你们一场机缘吧。”
“说起来,这件事做好了,也是一场大功,与你们得到中庭的赏赐也有极大的益处。”虽然说到中庭,这些仙人的目中都带着几分不以为然,然而青檀仙子却还是温声道,“再过几年,便又是我等与三仙宗等诸宗大战之事,到时别说我们这样的金仙,便是大罗金仙也不是一个两个,所以这一次,我们还是希望你们能够更快进阶。”
示意大家自便取食仙果,见得墨沉舟只咬了一口一枚拳头大小的青色果子,眼中就是一亮,一副眉开眼笑的样子,青檀仙子目中便闪过慈爱之色,显然很是爱惜席中这些青年仙人,和声道,“若是喜欢,营中还有许多,一会儿多给你们拿一些。”
“那便多谢仙子。”苏香已然在席中装了很久的透明人,竟然却没有人理睬过她。
她的心中便颇为不忿。
那墨沉舟惹是生非,一来军营便是非不断,她本以为这两位金仙是恼了的,却没有想到这人运气这么好,竟是没有被责,然而入了众仙的眼,怎能不叫在中庭也别人推崇不已的苏香心生怨恨。
有礼貌的女仙很招人喜欢,然而在三十天却还是不同。
三十天常年战火不断,因此仙人们喜欢的也是那般强硬的,敢于出手的仙人。因此见苏香眉目温软地道谢,青檀仙子只是目光一闪,便含笑点头,并不开口。
不在仙界立足,对于中庭便没有那么大的敬畏,中庭的身份在这里不好使。谁能在与仙盟争斗时不落下风谁才是强者呢,诸仙这么一无视,便叫苏香心中恨极。然而却又想到当初那人曾与自己的交代,心中便是一凛,暗道险些坏了大事,立时便不再气愤,反而面上无波。
她这般作态,便叫墨沉舟眉头一皱,然而到底这人不再生事,便也懒得理睬她,只拱手问道,“不知仙君所说何事。”进阶什么的,谁不喜欢呢?
“说到底,还是你们的运气好。”童山都觉得自己要嫉妒一下这些小青年儿的运气了,甩着手说道,“还不是那三仙宗,我就奇了怪了吗,这三仙宗是不是有什么毛病,怎么每一代的那两位宗主,都喜欢抢同样一个男人呢?这是什么眼光呢?”
墨沉舟便感觉到这话出口,自己的虚天镯竟是突然滚烫,一股叫人心生骇然的恼怒之情自虚天镯上传来,显然是对童山的这番话很是生气。而那童山竟然还在唧唧歪歪道,“抢男人也就抢男人吧,你做什么抢良家呢?人家,人家的道侣可还没死呢。”
他这话出口,墨沉舟只能垂下眼,方能平息心中那不属于她的那点子怒火了。耳边除了青檀仙子的轻嗔,便是众仙心照不宣的大笑,真是叫她不知该如何是好。邻座的秦臻似乎察觉了她的心神动荡,慢慢地将手覆在了她垂在一旁的手上,墨沉舟便感觉到一股冰冷的气息缓缓传入她的经脉,立时便叫她清醒了起来。
这才一抬眼,便见得秦臻带着几分隐隐的忧色看着自己,墨沉舟只笑着安抚道,“师兄,我没事。”然而心中却因那虚天镯中引发自己心中动荡颇为不快。若不是詹台青躲在里面不出来,郡主殿下真恨不能剁他几剑表达一下心中的愤怒。
给个窝就不错了,竟然还叫她这窝主一起感受一把酸甜苦辣什么的,是不是有些太过无耻了?
郡主殿下在席中默默运气,那青檀仙子只拍了童山一下,方才摇首道,“你们不要听他说这些。”她轻声解释道,“三仙宗是此地最大的一个宗门,诸宗以其为马首,本是难缠到了极点。不过你们也听到了,如今三仙宗内部动荡,无力挑起战端。便给了我们一些时机,可以休养生息,叫青年一代在此时心无旁骛进阶,以为日后之战。”
却在此时,听得一旁仙人诧异问道,“老大,究竟什么事,怎么我们不知道?”
“还是三仙宗给我们的好事。”童山就是大笑道,“你们应该知道,三仙宗控制着当年上古的一处剑冢,也因为这,这些家伙方才能够源源不断地出现高阶仙人与我等对峙。”
“难道说是当年那位贪狼星君的断剑所在?”一人便讶声道,“可是,这与我们有什么关系?莫非三仙宗还会将那剑冢送给我们不成?”
贪狼星君四个字说出口,墨沉舟的心中便是一震,微微敛目,将目中的流光掩饰,却觉得手上微微一紧,果然秦臻虽然还是面上漠然,手却下意识地收紧。
她与秦臻之间并无多少隐瞒,况虚天镯在仙界还算是一件异宝,然而到了仙界,高阶些的仙人无不会这等开辟须弥空间的道法,虚天镯便除了来历之外不再显眼,因此当初与秦臻重逢,墨沉舟便坦言自己的传承来自于那位贪狼星君。秦臻将此事挂心,自然对贪狼星君颇为敏感。
心中微暖,墨沉舟便听得童山骂道,“三仙宗会给我们好处?你做梦呢?!”不会是这些年打架打坏脑子了吧?
“那你提什么剑冢!”虽然口中叫着老大,不过显然这老大分量不大够,那仙人也瞪着眼睛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