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白便在他身旁蹲下,邡琅突然想起问他:“你受伤了吗?”
慕白摇摇头,说:“一点小伤,损耗点修为而已,不碍事。”
邡琅自己也没有受伤,若不是后来颜凉受那一下,在秦老道等人到场以后,他们本来可以全身而退。
“你说……那个付立最后为什么会对付我?”邡琅想不通,自己和付立之间甚至不算直接对上,却没想到付立最后一击居然选了他。
桑阳:“可能你在几人当中最弱吧?”桑阳也不知道真正原因,便胡乱猜了一个。
邡琅说着话眼皮都在打架,他倒在床上几乎秒睡。
等他醒来时,天色大亮,看时间刚七点。邡琅一个激灵起身,又换下身上的睡衣,疾步走出房门,转身来到颜凉房间外,他犹豫了一下没敲门,轻轻推开门进去,颜凉却没在床上躺着。
他知道颜凉每天早晨都会出去,难道今天他也出去了?
邡琅想起颜凉的伤势,有些担忧,他匆忙走下楼,在大门处等颜凉。
不大一会儿,颜凉从外面回来。他看着状态比昨晚好,只是脸色依然苍白。邡琅紧走两步上前扶住他,“怎么不在房间好好休息?”
颜凉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你大概不知道,每晚我都必须回去的。”
邡琅一怔,他知道颜凉说的回去是什么意思,但这些天他和颜凉朝夕相处,竟真的不知道颜凉晚上都会回去。
颜凉说完这句话,面上尽是萧索之意,“师父从我下山到现在都没见我,不过我见过师叔了。那只狐狸精,恐怕也是从平朝过来的。”
“到底怎么了?”邡琅就是再迟钝也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头,何况他一向还有些小聪明。
颜凉摇摇头,“我也不清楚,这只狐狸精是冲着我来的,好似只是监视我,并不打算伤我性命。”
邡琅联想昨晚付立说的话,付立曾说过不伤颜凉性命也可交差的话,话中含义不言而喻,邡琅便问:“知道他是受谁指派吗?”
这个颜凉并不知道,一时间两人都有些忧心忡忡。
颜凉忽然说:“我今天是来向你辞行的。”
这话说的突然,邡琅好似没听懂一般,怔怔地看着颜凉。颜凉不忍心,摸摸他的头,说:“我的事情有些复杂,离开你,你会安全一点。否则总要接触精怪,也实在不好。”
邡琅满心不舍,“你不是说我命好,一生富贵安享太平吗?我不怕那些。”
颜凉叹口气,“命是会变的。”
邡琅仍旧摇头,“那我也不怕啊。”
他的双眼又圆又亮,此刻一动不动地望着颜凉,颜凉甚至觉得自己的决定有些残忍,他忍不住伸出手,覆上邡琅的眼。邡琅有些不适,眨眨眼睛,长长的眼睫毛在颜凉手心挠了挠,有些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