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逸想要见秦宝川,而秦玉暖的目的正是如此,秦宝川早早地就已经被人秘密安排进了宫中,虽然今日是秦家大婚,可是像秦质这样面子为重的人,太尉府里的姨娘和庶女都未能出席,若不是跟着秦玉暖出了秦家,秦宝川也会像秦玉晚柳姨娘一般,被软禁在秦家。
当秦宝川从台阶上稳稳地走来的时候,上官逸的心情又激昂起来,原来自己不仅有一个外孙女儿还有一个外孙。
“宝川见过上官逸老先生。”秦宝川懂事得体的样子又一次让上官逸心中的浓浓亲情汹涌起来。
“嗯,先起来,让我好好看看。”上官逸扶起屈身行礼的秦宝川,眼里满是疼爱和柔情,秦玉暖见状,只是吩咐了冷武和满儿好好看着周围不让人靠近,自己则是悄悄地下了阁楼,给这对久别的爷孙俩一个独处的机会。
沿着荷花池慢慢地走着,秦玉暖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肩膀和脸颊,宴席举行了大半天,黄昏将过,西边的云彩呈现出一种不均匀的橘红,像是层层叠叠的云纱。
不知不觉走到了一处静谧的地方,空气里突然飘散而来一阵淡淡的铜臭味,秦玉暖的嗅觉比起常人要灵敏好几倍,一下就捕捉到了这带着危险信号的味道。
她脚步一顿,一直跟在她身边保护着她的冷霜突然从房梁上跃下。
“这里是不是有问题?”秦玉暖不敢发出声音,只是用眼神这样问道。
冷霜点点头,又飞快地四下视察了一番,耳尖一动,突然察觉到什么,拉着秦玉暖就躲到了一处假山后面,立刻,从角门那儿就来了一伙人,领头的是一个蒙着黑色面巾的,手臂强壮有力,一只手就能箍住手下那个还在不停挣扎的男人。
那个男人蒙头垢面,脸上都是凝结的血迹,看不清面容,可是至少可以知道他身形高大,看着身上的穿着,也是非富即贵的人家的公子哥儿。
紧接着,是司马锐身边的亲信——刘保,刘保眼神阴鸷,眼底深处尽是一种被这重重深宫洗涤而出的冷漠和无情。
“你也真是大胆,兄妹乱伦?就算那女人不是我们殿下喜欢的,可是既然都是我们殿下的女人了,也轮不到你染指。”刘保的音调是明显而浓重的太监音调,听起来愈发刻薄恶毒。
这一句话出口,不用猜,秦玉暖都知道那男人是谁了。
“秦家大公子,你说杂家拿你如何是好呢?知道为什么让杂家处置你吗?那是因为杂家替殿下处置过太多人,有经验,今天你也就别想逃了。”刘保阴森森的眼眸透露出一种地狱般的恐怖。
司马锐的手果然没干净过,秦玉暖在心里暗暗地想,一转头,却是看到冷霜用一种询问的眼神看着自己,冷霜是在问秦玉暖到底要不要出手救秦临风,毕竟秦临风是秦家人。
秦玉暖闭上眼,摇了摇头,秦临风这条命,就算司马锐不取她秦玉暖早晚也不能留的。
秦临风如今处在一种半昏迷的状态,他被两个黑衣人丢在池塘边泥泞的湿泥上,他的两只胳膊已经被拧得脱臼了,此时是十二万分的狼狈。
“还劳公公替我禀告三殿下一句,这一切都是误会。”秦临风垂死地说出了这句话,在他心里,他如今唯一的信念就是他不能死,他还要靠司马锐替自己的母亲报仇,他一定要将秦玉暖狠狠地踩在脚底下,狠命地折磨才行。
“误会?秦大公子,殿下是不会见你了,你还是好好求求杂家,让你死得痛快点才是。”刘保这句话才落,角门那一头突然闪出一个大红色的身影,神情恍惚,及腰的长发散乱地披下来,沿着池塘边的甬路一路奔来,看到了躺在地上的秦临风脚步更是加快了,匆忙之间,踩到了自己的裙角,猛地摔在了石板路上,位置恰好是在秦玉暖藏身的假山跟前。
这个人,秦玉暖看得很清楚。
“云妆!”秦临风在另一头大喊。
“大哥,刘公公,求求您了,放过我哥哥,”秦云妆面上的新娘妆已经全都花了,浓重的胭脂混着泪水像留了血泪一般,看着让人既害怕又恶心,“我会和殿下解释的,殿下一定会相信我的,我和哥哥之间是清白的,那个告密的人一定是想要从中挑拨我和殿下之间的关系,挑拨秦家和皇后之间的关系。”
秦云妆总是这样自信,还当真以为司马锐对她当真还有那么一丝丝的情谊,还当真以为皇后一党没了秦家就不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