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穿着下人的衣服,可冷长熙那清冷俊逸的脸和浑身散发出的坚韧和贵气已经彰显了他皇室后裔的气质。
“让祖母担忧了。”冷长熙一步上前,对着老夫人拱手道,继而又朝着同样一直凝视着自己的太后娘娘道,“让太后娘娘费心了。”
太后眼里蓦地闪过一丝动容,冷长熙名义上虽然是宁王府的嫡子,可却是自己最疼爱的女儿的亲生儿子,便是自己嫡亲外孙。
“嗯。”太后点点头,没有做太多表情,可是心里已经是波澜起伏,平静不得。
冷长熙回身看了一眼司马憨,司马憨的眼神已经不似在殿外的浑浊,精明,坚毅,透着一种清明的光芒。
“我早就知道,前来报信的人是你。”司马憨点头道。
冷长熙一边在龙榻旁替昭宣帝查看情况,一边蹙眉道:“昨夜我带着十八影卫还是来迟了,恰好看到皇上在乾坤宫内大发雷霆,下令将七皇子打入宗人府,昭静郡主也被靖公主强行带回府里,继而便是皇上被气得心口绞痛,晕倒在地,发现有异样,欲要撤回的时候却发现周围早已布下天罗地网,不过好在我们有两手准备,十八影卫虽然暂时失散,但至少全部逃脱,除了冷武受伤最重,其他几人都是一些小伤。”
“那你如何还冒险再次进宫来?”宁王府老夫人不禁为冷长熙担忧起来。
冷长熙最后翻看了一下昭宣帝的眼皮,发现昭宣帝的眼白已经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在这种情况下,要么昭宣帝已经断气,要么便是被下了重剂量的迷魂散,暂时失去了所有感官知觉。
“因为我知道,暖暖一定会放心不下我进宫来寻我。”冷长熙说完,老夫人叹了口气,冷长熙猜得没错,秦玉暖的确是进宫来了,而且现在下落不明,“你们两个,”老夫人摇头道,“一个个都不是省事的。”
冷长熙最后把了把昭宣帝的脉搏,做出了结论:“皇上身体没有大碍,只是神智似乎已经被什么奇药给控制了。”
“冷将军的意思是?”司马憨上前一步问道。
冷长熙眯了眯眼,正色道:“这是西域一种控制人的心术的迷魂药,是用了五毒为药引,以某一种特殊的指令,例如动作乐器或者香味作为牵引,控制人的心性,所以待会就算皇上清醒了,也极有可能是被人控制了,说的话下的指令,我们都不能相信。”
“是司马锐。”司马憨立刻道,“到时候我们好好查查他身上到底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他是不屑于亲自动手的,”冷长熙太了解司马锐了,“你忘了他身边还有一个忠心耿耿的赵太医了吗?我猜,那个作为特殊指令的东西一定就在赵太医的身上。”
“可是我好奇的是,司马锐是如何做到在殿外重重把手,父皇的药膳都要经过好几个太监试吃的情况下给父皇下了迷幻药的,”司马憨很是不解,“难不成,他真有什么通天的本事?”
冷长熙摇摇头,虽然不知道来龙去脉,可是可以肯定的是,司马锐也是人,既然是人,就会有破绽。
恰此时,门外有太监进来通报,说赵太医要进来给皇上换药了。
各自相视一眼,冷长熙已经将人皮面具重新戴起,赵太医进来时所见到的和司马锐预料得没差,太后娘娘痛心疾首,面容担忧地侧坐在龙榻一旁。
“太医,皇帝他。”
赵太医躬身道:“太后娘娘放心,皇上只是在小憩,待微臣略一施针,皇上自然就醒来了。”
赵太医像往常一样掏出药箱里的一捆医用银针,有模有样地朝着皇上百汇穴扎上去,袖口有意无意地来回在昭宣帝的鼻尖前晃荡,不一会儿,昭宣帝当真醒了,只是神色有些迷茫,像是大梦一场。
“皇上,您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