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暖瞟了毛姆一眼:“难道你不知道,人的肋下三寸出血虽多,可不足以致死吗?”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若是换做了平时,毛姆一定会冲上去将秦玉暖撕成碎片,这个女人,怎么可以将他这样玩弄于鼓掌之中。
“因为我们需要你。”秦玉暖嘴角微微一扬,那是一个略带诡异的弧度,似乎吃定了毛姆不敢轻举妄动,“可是我又不能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所以,只能让你先死一回,顺道,探探这个摄政王的城府,从之后他的表现来看,他是个很不错的王爷,也是个很出色的对手。”
毛姆冷冷哼了一声:“王爷自然是厉害的,在北狄,没有人敢惹怒王爷,王爷爱民如子,为人忠厚……。”
“不要再说一些违心的话了,”秦玉暖不屑地看了毛姆一眼,“若是他真的那么爱民如子,又怎么会在你身上下蛊呢?”
毛姆一惊,继而明显想要转移话题道:“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谁?你是四皇子的人,是他派你来劫我的?”
面对毛姆的震怒,秦玉暖却只是浅浅地笑,这笑容仿若这沙漠中央安静开放的一朵七色花,让人平静,可是对于毛姆来说,这只是一个更大的挑衅。
毛姆看着秦玉暖,咬咬牙,突然硬顶着伤口的撕裂的疼痛,突然从床上跃起,伸手朝着秦玉暖的脖子就要用力拽去,方才护着秦玉暖的侍卫都已经退去,此时秦玉暖孤身一人,一届弱女子,这看似最好的突袭机会,却被一只从黑暗中突然伸出的手给打断。
这一只强劲有力的手猛地拽住毛姆伸出的右手,茶口粗的手腕在这只臂弯里就像一只轻易可以折断的牙签,黑暗里,一个带着铁面具的人走出来,毛姆认得,这是四皇子身边那个叫拓跋的丑八怪。
“你们!”
秦玉暖平静地笑笑,有冷长熙在身边护着的时候,她从来不用担心自己的安全问题。
“我都说了,你被下了蛊毒,约莫着看,也有三四年了,你认识摄政王,大概,也有三四年了吧。”
秦玉暖的意思不言而喻,可是毛姆还在犟:“王爷不会的。”
“我说了,你自然不信,可是若天下第一用毒高手说了,你信还是不信?”
毛姆略怔,秦玉暖已经是回身请了另一个人出来,中原人的打扮,可是五官却有几分北狄人的特点,深邃的眼睛和高挺的鼻梁,将原本俊朗的面容刻画得更加立体迷人。
来人很是儒雅,似乎在秦玉暖手下做事做久了,都会沾染秦玉暖那几分淡然出尘的气质。
“在下陆无衣。”
陆无衣,陆家嫡系传人,最擅长的便是解毒和用毒,医术无国界,他的名声,已经传遍了各个国家。
秦玉暖朝着陆无衣笑笑,自陆无衣从三皇子司马锐那儿逃脱出来后,成功地拿了秦玉暖交给他的锦囊去城东找到了已经是普通老百姓的鸳鸯,自鸳鸯亲自拿着锦囊里的兵符去了青州,陆无衣便留在院子里代鸳鸯照看了受伤的满儿和听雪好一阵,待这二人痊愈了之后,京城也全在司马锐的控制之下,陆无衣知道自己不能再久留,他早些便有四处游学的经历,在北狄也有生活经验,当他初步踏入北狄领土的时候,就收到了来自北狄四皇子完颜肃的帖子。
就在他好奇,自己和这位北狄皇子素未谋面没有任何交情的时候,他才知道,这帖子的背后,是已经从虎口脱险的秦玉暖,要知道,在京城,早就疯传,大齐第一大将军冷长熙和夫人秦玉暖早就已经命丧火海。
而让陆无衣动心,决定帮秦玉暖到底的原因,正是秦玉暖口中那神奇的宝藏,他不是一个爱财的人,可当他知道找到这宝藏就有机会杀回大齐,取司马锐狗命,替自己的恩师苏成海报仇的时候,他应允了,而他甘心费尽心思替眼前这个北狄汉子毛姆缓解身上的蛊毒的原因则是,这个毛姆,正是找到宝藏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