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攻心战(1 / 2)

司马锐这边听说冷长熙只招收了前来应征入伍人数的一半多,心里头便是打起了算盘,这留下的一半多,定然是这些人当中的佼佼者,不由得让探子多加打探,却得知,其中还有七八个昆仑奴,噗嗤一声便是笑了出来。

“他当真傻了吗?”司马锐手握金樽美酒,虽然节节败退,可他却依旧不忘享受,“昆仑奴就是未驯化的南蛮子,听不懂人话,不会言语也不懂管教,他冷长熙这是怎么了,难道是急功近利,连这样下等的人都招进了军营里?”

“到底谁是傻子,还不知道呢。”冰冷的一句自司马锐的营帐外头响起,一个半截人高似坐在椅子上的人影映衬在白色的营帐上,只一眼,便让人心生胆寒。

帘子被玉海棠身边的老奴掀开了来,玉海棠目光灼灼,比之上午似乎更加精神了。

司马锐连忙起身:“玉先生。”

玉海棠看都没看司马锐一眼,他知道司马锐这小子的态度变化得为什么这么快,昨日他说秋水寒实际上是被人下了毒,身体带毒素,司马锐每日与她交合练功必然也会中毒,司马锐还不相信,可直到看到徐继死后,司马锐对玉海棠愈发抵触,玉海棠只稍稍一施展妙计,就将司马锐身上的毒血逼出了一部分,司马锐看着自己黑浓发臭的血水自然也有所忌惮。

不过至于为什么只逼出一部分而不是全部逼出来,玉海棠自有他自己的打算。

玉海棠只瞟了一眼司马锐特意让出来的正座,根本不屑于坐上去,打房间里头转悠了一圈,道:“冷长熙自有冷长熙的打算,人家不是有昆仑奴嘛,我们不是还有营地东边那一群野狼吗?当桀骜难驯的昆仑奴碰上嗜血如命的野狼,你说,这是个什么结果?”

玉海棠边说,边幻想着那种血腥暴力的场景,沉浸其中,甚至失声笑了出来,声音尖尖的,不似他平时苍老的语气,倒像是个女人的声音。

司马锐牵强一笑:“玉先生果然妙计,我居然没有想到利用那群野狼,这想着将他们赶出军营,免得害了士兵性命,却没想到让他们去害敌人的性命。”

“少溜须拍马了。”玉海棠冷冷地道,只是一个眼神,那小小的狮面猴又是跃上玉海棠的肩头,在玉海棠嘴里塞进一颗剥好了皮的紫葡萄,老奴推着玉海棠出去,司马锐的脸色立刻冰冷起来,总有一天,他会将这该死的老匹夫踩在脚底下。

可似乎,这老匹夫开始变得有些怪异了。

冷长熙这边。

今日征兵征得不多,最后留下的只有四五百人,都是来自附近的渔村,个个会凫水,冷长熙将这四五百人整编成一支独有的水军,平城虽然没有依山傍水,但城墙外头有一道极宽的护城河,年年拓宽,绕着平城一圈,也难怪司马锐这时候还有些闲情逸致享受美酒,一方面,平城有护城河,司马锐的人马还略略高于冷长熙,另一方面……

“宫中探子来信说,皇上已经快不行了。”一盏孤零零的油灯下,冷长熙搁下用小竹筒装着的密函,身旁的秦玉暖正准备替冷长熙披上避寒的披风,手却是那么一顿,稍一迟疑,张口问出:“这消息可靠吗?”

“红色筒头标记,是自己人。”冷长熙仔细看了看装着密函的小竹筒,接着便陷入了沉思,按照大齐律例,若是皇上驾崩,在没有遗诏且没有立太子的情况下,应当是由文武百官从成年皇子中论资排辈,讲究能力休养共同推举下一任皇帝,可如今满朝文武都是司马锐的人,这局势必然会有利于司马锐。

若是有遗诏,只怕也早就被司马锐篡改或者撕毁了。

同时,如果一旦司马锐的地位被确认,冷长熙就成了师出无名。一想到这一连串的后果,冷长熙如今身处高位,不得不多担心一些。

看来,攻破平城,迫在眉睫。

冷长熙深吸一口气,唤来了一直在外头等着的冷武。

“传令下去,明日攻城。”

“将军,明日会不会太匆忙了些?”冷武拱手道,“新招入的水军还没有统一的衣服和名牌。”

“明日用不到水军,不碍事。”冷长熙一下一下用修长的指节磕着圆木案几。

可第二日,等待西夏四十万士兵都整装待发,气质昂扬的时候,平城的墙头却甩出了一块木牌。

“免战?”拓跋无欲好不解气,“他奶奶的,老子准备得这么充分,早晨还特意多撒了把尿祭天祭地祭祖宗,他居然挂出了免战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