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本座滚过来!”
轰隆隆,恍若雷鸣一般的声音,骤然在小荒山炸响,尤其是在洞府外十余里的地方,更是到达了极致,枯枝败叶,若狂风炸起,在声浪中凌乱震起崩飞,仿佛落雨纷纷一般。
“啊!”
赤火、李富贵,正在对峙着的两人同时惊呼一声,脸上齐齐现出不敢置信,狂喜之色。
“主上!”
“老板!”
“他回来了?!”
相似的念头,在他们脑海中闪过,惊喜之后抬起头来,正好看见对方也是如自己一般的表情,不由得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不对付归不对付,他们却是不敢忽视张凡的命令,在这轰鸣般的声音过去后,顾不得耳膜刺痛,脑袋里鸣叫震动,飞快地向着洞府方向赶去。
这一赶路,就显出了两人的差距了。
赤火大跨步而前,脚下如有气垫一般,一步迈出,足有常人的三五步长短,仿佛海鸥掠过海面,若不是不时溅起的尘土,留在地面上的深深脚印,简直让人以为他是凌空虚渡。
不过跟李富贵比起来,就差得远了。
几步踏出,圆盘状的法器浮空,托着他极速向着山巅洞府飞去,说起来,这件法器还是当年他到各家店铺拆店放火有功,张凡赏下的,不想他用到了现在。
不论快慢,不过十余里的地,片刻之后,两人一前一后,扑入了洞府之中。
洞府深处,静室之外的厅堂中,张凡负手而立,静静地望着地影镜,脸上没有什么明显的表情,仿佛先前那声饱含怒意的吼声不是他发出的一般。
“老板……”
厅堂之外,刚刚响起脚步声,张凡一回首,便见得一道黑影扑到,直奔下三路,看上去就跟恶狗扑食差不多。
张凡见状眉头一皱,脚刚动了一下,旋即停住没有躲闪,任由其扑到脚下,这个感觉太熟悉了,好像曾经发生过一般。
果不其然,那道黑影直接抱住张凡的小腿,嚎叫道:“老板啊,想死小的了,见不到老板小的连饭都吃不香,觉都睡不着……”
连个停顿都没有,脑袋还没抬起来呢,叽里呱啦一大串,皆是没有老板的曰子是多么多么痛苦,如何如何无奈等等。
一切,都如两人初见那一幕的翻版。
“主上!”
这个时候,赤火也气喘吁吁地赶到,鄙夷地看了一眼在抱着张凡大腿哭天抢地的李富贵,低头中规中矩地行了个礼节。
多少年不见了,此人脸上表情依然如岩石一般,倒是昔曰健壮的身体,明显现出了几分臃肿。
毕竟只是凡人而已,无论武功练得多强,终不能寿永,他也算是到了生命的末期了。
向着他点了点头,张凡俯首望去,淡然道:“李富贵,起来说话。”
他的声音中虽然无喜无悲,但听在李富贵的耳中,却如惊雷一般的,丝毫不敢违抗,乖乖地放开他的腿站了起来,手足无措地站到一旁,脸上依然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
“说吧,是怎么回事?”
张凡望了他们两人一眼,冷然道。
心急火燎地赶回来,却见得他们两个自己人跟斗鸡一样,若不是这几年修身养姓涵养略有进步,非先给他们一点教训不可。
若是他们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顿教训也休想逃得掉。
仿佛感受到了他眼中隐含的煞气,李富贵连忙叫起了撞天屈来:
“老板,这不关小的事情啊!”
“小的都是为了婉儿姑娘,这个岩石脑袋……”
还待李富贵说完,赤火插口道:“主上,赤火一直按您的吩咐守在这里,二十几年了!”
“这个狡猾小子,硬把我打晕了过去,抢了您留下的玉佩。”
说着,他的眼睛陡然红了,大半生的守护付诸流水,其中的怒火如有实质,即便是实力远超于他,李富贵还是不由得一哆嗦,向着张凡方向靠了靠。
“嗯?”
这下张凡已经有点明白过来了,必是李富贵要捏碎传讯玉佩,赤火不愿,认为没有到张凡吩咐的时候,结果李富贵就强行下手了,怕还是将赤火困住了,刚才的那一幕十之八九是赤火逃了出来,又被其追上,才在那跟斗鸡似的。
对他们之间狗屁倒灶的事情,张凡没有兴趣理会,让他关心的是方才李富贵说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