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茜把莱克斯·卢瑟送的屁桃玩偶带回了家。
参加施旺家千金的宴会, 除了被人捏脸反咬回去、吃几口冰淇淋、再得个免费的玩具,好像也没做什么有意义的事情,连个朋友都没交上。
莫名其妙的人反而一个接一个地出现。
先是达米安。后是卢瑟。
这位卢瑟先生是卢瑟集团的一把手,但卢瑟集团跟斯塔克工业并没有合作过, 所以他这么突然凑上来,显得非常突兀。
至于他那句“记得”,指的当然是一年之前的音乐会。可惜只有他单方面记得, 当事人完全没有印象。
谁要专门记得一个没有交集的过客。尽管这个过客很有钱。
“我看见你刚才哭了。”卢瑟提一提西装裤,毫不在意可能有人路过,曲腿蹲下,笑眯眯地对团子道, “真是可怜。”
他说话的语速真快, 脸上在笑,眼睛里却没有笑。
说完这两句,卢瑟问过托尼的意见, 把手里的玩偶给了黛茜, 起身离开。
仿佛是个好心的大人,瞧见宝宝被欺负,拿了玩具来哄孩子。
托尼看着卢瑟的背影, 眉头却不自觉皱一皱。
回到别墅,团子骨碌碌地推着小凳子去厨房, 停在冰箱前头, 踩上椅子, 扳着把手拉开门, 熟门熟路,显然不是第一回做这样的事情。
整个家里除了温蒂,就她开冰箱门开得最熟练。
回家路上在车里还闹困,绵软的一只用薄被子裹了放在托尼怀抱里安安静静睡到下车,老父亲本想就这么直接把孩子抱到卧房里去,哪知道哈皮才一开车门,黛茜就抻着小身子醒来了。
睡过短暂的一觉,现在精神格外好,所以窸窸窣窣地在冰箱里东翻西找,像扒粮的胖鼠。
老父亲慢悠悠走近厨房,瞧见女儿这个样子,想起来因为今天早上长长了头发的变故,她和温蒂并没有进行一日一次的拆巧克力仪式。
钢铁侠的卡片真是最难抽的ssr,到现在也没有抽着。想想在见威利·旺卡的时候,托尼应该掏出钱包买一个,也不用黛茜心心念念。
世界上有用钱都买不到的东西吗?
太多太多了。
托尼要满足女儿的一个愿望,不难,也难。
“爸爸。”
团子在冰箱里翻来翻去,一抬头才发现巧克力给温蒂挪了位置,放在顶格,转头求助老父亲,手指指着:“在那儿呢。”
收到求助讯号的爸爸站在那儿,仿佛没听见,舒展手臂,缓缓地抱在胸前,就这么瞧着她。
黛茜使劲儿踮一踮脚,踮完想起来自己会飞,慢悠悠地飘了上去,顺利把巧克力拿在手里。
“……”
这不是托尼的本意。
他本来想考考黛茜求人帮忙时该说的话,不想女儿虽然还小,但已经能够做成许多的事情了。
黛茜飘到爸爸身边,落地稳稳,低头用手指抠抠包装纸,抠开一个口,“撕拉”扯下来一大片。
那大蓝眼睛很快睁得呼呼圆,像瞧见什么天大的宝藏,宝宝没等开口,先蹦跳起来:“爸爸的卡!”
躺在她嫩嫩手心里的赫然是抽了许多天没抽到、梦寐以求的钢铁侠卡片。
黛茜爱得什么样,巧克力也不要了,单单把卡片捧在手里,称功一样给托尼瞧:“爸爸!”
老父亲看她高兴,弯唇笑一下,再看看卡片,笑里就添了淡淡的嫌弃:“画得太丑。”
这样兴奋,今晚更不要想早睡。
团子兴高采烈地把卡放进她的盒子里,同其他超级英雄的卡片放在一起。
有钢铁侠才算完整。
万万没想到的是,今晚用钢铁侠卡片换了个完整,第二天真的钢铁侠就生病了。
“没那么严重。”托尼淡淡道。
说是生病,其实也就是体温升高,降下去就没什么大碍。
只是在辛普森提着他的医疗箱赶到斯塔克家之前,托尼的体温一直居高不下,眼下泛起的淡淡红晕看着迷人,但感慨完迷人之后,也免不了要担心。
“说了没有那么严重。”托尼又道。
他端着一杯果汁在阳台门口吹风,说话时带着瓮瓮的鼻音。
大概是感冒引起的发烧。而这个步骤,身体在一夜之间就完成了。
小雏菊宝宝难过地在旁边摇木马。
她的爸爸生病,笨笨正把她的摇篮床搬到儿童房去,怕托尼的感冒传染——本来她长到这么大,也该睡自己的房间。
“可是已经持续好长一段时间了,斯塔克先生。”温蒂拿着抹布在旁边道。
她再一瞧底下连背景都黯淡了几分的幼儿,担忧里生出两分好笑,一瞬间思考是不是像托尼说的,自己太小题大做。惹得黛茜跟着担心。
“爸爸生病。”团子摇木马摇得没精打采,仿佛那小木马的眼睛也要没精神地往下撇,发觉温蒂在身旁坐下,赶紧问,“怎么办呢。”
“辛普森医生已经在来的路上。”温蒂道,“好好地照顾爸爸,他的病很快就能够好起来。”
话音刚落,门铃声响,踏进家里来是辛普森的脚步。
这位英俊医生的茶色头发剪短了,利落又干净,只是皮囊变得再好看,也掩盖不了他是个坏蛋的本质,进屋发现黛茜也在,笑眯眯地就要掏针:“小雏菊还有个疫苗要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