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她照旧去薛府出诊。
经过两日的休养,薛灵脸上的伤口更加稳定了,也不会疼的太厉害了。
她一面帮她缠纱布,一面满意的点了点头,道,“恢复的很好,创口边缘很平整,不出三个月,肯定会恢复从前的容貌的。”
薛灵听她这般说着,眼睛都亮了,连连反问,“世子妃,这是真的吗?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楚辞帮她将纱布固定好后,笑盈盈的点头,“你也别太担心了,养伤期间,一定要保持愉快的心情,这样对脸部的恢复好,知道吗?”
“嗯,我听世子妃的!”薛灵激动的点头。
楚辞看着她微微颔首,之后又跟她说了些别的注意事项,又约定好了以后三日来复诊一次,然后才离开。
这次她走时,仍旧是薛尚书亲自送她。
两人缓步朝门口走去,一路上,薛尚书又表示了一番对她的感谢。
楚辞只是微微而笑,并不置可否。
薛尚书自己说着说着,便也觉得没了意思……轻咳一声后,眼珠子一转,又说起另一件事,“不知世子妃有没有想好怎么处置……我那个妹妹?”
“姜夫人?”楚辞像是想起什么一般,反问了一句,顿顿,看着薛尚书的眼睛,又道,“还没想好呢,我又不急。”
“是,是是是!”薛尚书连忙点头,“这该急的是我那个妹妹,还有任家的大小姐。”
“怎么,姜夫人让大人来说情吗?”楚辞沉吟片刻后,扫了薛尚书一眼,试探着又问。
薛尚书被她说中了心思,脸上当即浮起一抹苦大仇深来,道,“世子妃猜得不错,姜家是来了个想求我帮我那妹妹说情,不过被我痛斥一番,给撵走了!”
“那大人的意思是?”楚辞挑了挑眉。
薛尚书接着道,“下官是估摸着,我这条路子走不通,他们可能还会走别的路子……比如说,镇国公夫人……”他这话说的隐晦而又点到为止。
楚辞也听明白了。
“我知道了,多谢大人提醒!”走到门口时,她特意停下脚步,跟薛尚书道了声谢。
薛尚书尴尬的笑了笑,“不敢当,不敢当,只要世子妃心里有个谱就行了!”
“嗯……那今日我们就此别过!”楚辞微微福身,而后转过身就朝马车走去。
回去的路上。
青苗一面帮楚辞捏肩松快,一面挑着眉道,“姑娘你说,镇国公夫人到底会不会帮姜夫人说情呢?”
“不知道。”楚辞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很实诚的摇头。顿顿,又抬了抬眼皮,反问自家婢女,“你觉得呢?镇国公夫人可会帮姜夫人说情?”
“姑娘都不知道,奴婢又怎么会知道呢!”青苗笑了笑,好像对这回事并不怎么在意。
楚辞也是就喜欢她这副混不在意的态度,笑了笑,没再说别的。
一个时辰后,马车在楚宅门口停下。
主仆两个刚下车,就看到对过停着一辆再熟悉不过的马车。
是镇国公府夫人杨氏出行惯用的。
“姑娘……”青苗叫了楚辞一声,朝着马车的方向看了一眼。
楚辞收回目光,在她手背上轻轻的拍了拍,“走吧,我们先进去,不到最后一刻,永远不知道面对我们的是什么!”
“是,姑娘!”青苗应了一声,然后搀着楚辞往里走去。
果然,她刚进楚宅大门,吴婶就迎了上来,禀报道,“姑娘,镇国公府的夫人和六小姐来了!现在正在花厅里喝茶呢!”
“我知道了!”楚辞冲吴婶点了点头,“你让她们再等等,我回房换件衣裳就过去!”
“是,姑娘!”吴婶答应了一声,转身欲走,结果迈步时,又像想起什么一般,回过头来,道,“对了,姑娘,还有一件事,折夏姑娘从如意楼回来了,眼下正在谢辞居伺候呢,还有折锦姑娘今儿个也起来了,就是她在花厅帮着招待镇国公夫人!”
“哦?折夏那丫头终于想起来回来了?”楚辞脸上浮起一抹兴味来,“别说,这么长时间不见,我还真的有点想她!”说着,便往谢辞居的方向走去。
谢辞居,折夏正在堂屋等着楚辞,顺便给多宝阁上的摆件掸掸灰。
她是学武之人,又在楚辞身边伺候这么久,对楚辞的脚步声再灵敏不过。
因此,楚辞前脚刚到廊下,她后脚就提着鸡毛掸子迎了出来,欢快的叫了声“姑娘”。
楚辞也提起裙摆,快步朝她走过来,一把握住她的两只胳膊,前前后后,上上下下的将她打量了一番,确定她全身上下都没破一点儿皮,才松了口气,道,“看来你是真的没事,你不知道,当时在青苔山庄的时候,我有多担心你!”
“姑娘,奴婢真的没事!”折夏将楚辞对她的关心看在眼里,又连连保证了两句她没事,然后才问起楚辞近日的情况。
楚辞耐着性子,简单的跟她说了一遍近来的事。
当然说话的时候,两人手上也没闲着,折夏很麻溜的帮楚辞换了一套衣裳,又将她按在菱花镜前,帮她梳了一个新的发髻。
打扮好后,两人该说的话也都说的差不多了,这才往花厅而去。
花厅里,镇国公夫人带着梁明心等了也有一段时间,两人见到楚辞进来,同时起身向楚辞福身。
楚辞亦还了一礼,笑盈盈的说道,“夫人和六小姐倒是很久没来了!”
镇国公夫人杨氏和善一笑,“我这心里,其实早就想来看看你的,不过是顾及你这府里事也多,怕来的不凑巧罢了!”
楚辞回之一笑,“夫人说的是,这些日子楚宅的事情是有些多,我也是这几日才闲下来。”
“所以,我这不就是借着空子来了吗!”说着,她又看向自己身边的嬷嬷,道,“还不快将我给世子妃准备的东西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