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学期教保护神奇动物课的教授海格从开学的一开始就没有出现, 所以这个学期这门课程由一名名叫格拉普兰的女巫代替他替学生们完成他们的课业——这是一个非常好说话的中年女巫, 在霍格沃茨, 窜年级旁听通常是不被允许的, 但是在她的课堂上,任何走过路过狩猎场的霍格沃茨学生都可以加入。
斯科皮上午第二节的课表是空的, 自己呆在公共休息室也怪无聊的, 于是他决定跟德拉科他们去旁听一节课——今天太阳不错, 就算只是去湖边吹吹风也是好的。
走出公共休息室, 令人惊讶的, 他们却发现走廊尽头独自站着一个相比之下显得有些矮小的身影,他正对着窗户,微微蹙着眉,似乎正认真而着迷地打量着手中的东西,那眼神显得阴沉而深邃,完全不像是一个十一岁的孩子该有的神态——
“雷洁尔?”斯科皮惊讶地提高了声音,“你在这儿干嘛?”
德国男孩听到声音,将手中的东西收回口袋(斯科皮这才看见那是一面像是镜子似的东西),他转过身来, 严重阴郁一扫而空,转而代之的是一个腼腆的微笑。
站在斯科皮身后的德拉科悄然无声地蹙起了眉,脸上露出一个若有所思的神态, 但是很快地他收敛起了这个表情恢复了平常的面无表情。然而没有人注意到这一点——因为潘西正忙着大呼小叫地教训这个新来的孩子, 在没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的情况下, 不要单独一个人在城堡里游荡。
“他们不至于攻击一个一年级的学生, 潘西,”扎比尼安抚道,“你太紧张了。”
“最近情况特殊!你以为那些人看斯莱特林的眼神有比看波特时和善很多吗?布雷斯!”潘西声音显得尖锐而敏感,这让她看起来简直有点像赫敏了,“总之他应该乖乖在公共休息室里呆着,而不是出来到处乱晃。”
“我只是找不到那个‘差点没头的尼克’。”雷洁尔显得有些委屈。
“他是格兰芬多的幽灵,当然在格兰芬多的塔楼里——更何况现在是白天,他们不能出来乱晃悠,”斯科皮叹了口气,走过去轻轻拉住雷洁尔,将男孩往公共休息室那边推了推,“是我的错,我该提醒你这一点——不,不行,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格兰芬多的塔楼你不能去,当然不是说他们会对你怎么样……”斯科皮思索着皱起眉,“只是今天在布告栏那儿看见了韦斯莱双胞胎兄弟招聘实验者的广告——”
“想想看,一个移动的、活生生的、不能反抗的斯莱特林。”德拉科冷哼了声,“这倒是个不错的目标。”
“我不明白,似乎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关系不太好。”雷洁尔好奇地问,“是这样吗?德姆斯特朗从来不会这样……”
“是,这是老祖宗留下来的传统项目——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水火不容,不相互掐个痛快就都活不下去——况且,我注意到你到了适龄阶段就直接来了霍格沃茨。”某种诡异的校园归属感在胸口熊熊燃烧,斯科皮随口将口令说了出来,刚刚合拢的公共休息室大门再一次在他们面前打开,“你并不知道真正的德姆斯特朗到底怎么样。”
“可是我哥哥——就是雷诺,”雷洁尔迟疑了下,“他说德姆斯特朗很不错。”
“是啊,如果我有个弟弟,我也会告诉天真的他,霍格沃茨真的不错,团结友爱,绝对没有学院冲突。”斯科皮冲这个德国男孩露出一个假笑,“好,我们就要迟到了——在我回来接你去礼堂用午餐之前,别乱跑,也别乱走,行吗?”
在得到了雷洁尔的保证后,斯科皮这才一步三回头地慢吞吞从后面赶上了德拉科他们的队伍。
斯科皮拍了拍胸前的笔记本:“说吧。”
“说什么?”斯莱特林王子淡淡地反问。
“你看起来很有话要说。”
“还是那句。”
“哪句来着?”
“离迪尔佳布莱斯特家族的男人远一点。”
“哦得了吧德拉科,那只是个孩子!”
“行了,我不跟你争论,”德拉科脚下一顿,但是很快,他又继续向前走了,并且步伐变得越来越快,斯科皮不得不小跑起来才勉强能跟他维持并肩的状态——这么一个暑假的时间里,德拉科好像又涨高了一些。 就在斯科皮胡思乱想的时候,五年级斯莱特林不太带感情的声音从耳边传来,“‘离他们远些。’——把这句话刻在自己的脑门上,并随时提醒自己。”
这个时候他们已经到了那个熟悉的狩猎场小屋旁边。斯科皮不置可否地耸耸肩,德拉科懒洋洋地瞥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地找了个干净的位置坐了下来——海格养的那只喜欢乱叫的猎狗不见了,烟筒也没有烟冒出,整个小屋似乎都完全荒废了下来,就连原本长满了巨大金色南瓜的地里现在也长满了野草,斯科皮觉得自己有点儿怀念秋天喝到的香甜的南瓜汁了。
“我居然有点怀念海格教授。”斯科皮揉揉脸。
“你不正常了。”德拉科头也不回地说着,翻开了他的课本,这节课说的是护树罗锅,是一种树木的守护神精灵——当然,斯科皮是不知道的,这都是赫敏说的,并且她为格兰芬多赢得了最开始的五分。而在她将手举得像电线杆一样笔直的时候,德拉科只是环胸有些心不在焉地坐在他的位置——这才是真正的不正常,在正常情况下,他应该忙着学赫敏上蹿下跳的样子——
是的,尽管这种行为非常幼稚,但是德拉科就是喜欢得不行。
“他才是不正常的那个。”斯科皮翻了个白眼,凑到潘西旁边去看她的课本上面关于护树罗锅的部位解剖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