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病情有所变化,趋于好转,我几次去看望他时,他都清醒如常。”杨贵先告诉他们。
“这是好事啊!他清醒了,是谁暗算的他不就彻底清楚了?你们也可以借此查下去,揪去凶手,绳之以法。”刘恃成补充道。
“可是事情很复杂。要是有人知道他清醒过来,可能对他不利。前面一直都是我们行使保护,才一直到如今。”杨贵先说着,看了看陈子善与刘恃成。见他们并未说话,又继续说:
“你们也许知道,江红雷已经外出,一时半会还不得回海安城,我身边的人也各自忙各自的。听说近期,上面还有可能来人,我可能还得陪着上面的人,所以说没有时间顾及这些。”
“他在医院里应该很安全的啊,你们的人又在那里值勤保护,谁还有那么大的胆子在你们的眼皮底下做出这种事来?”刘恃成这样问杨贵先。
杨贵先先是叹了口气,没有立即回答。他怎么说呢?他总不能说自己有可能要受到上级来人的处分,有可能被停职反省,到时无法护佑小张。这些东西都是他杨贵先内部的情况,不便外说。
再一个这些情况也只是杨贵先的预感,并不一定会是事实,但杨贵先必须作好是事实的准备,不然到时就来不及了。后悔莫及不说,让兄弟们的性命死于非命,这才是他最为担忧的事。
所以,他杨贵先必须事先想好,并作好安排。唯一这件事让他过不去,其他都没有任何事。上层来人也不可能对站里其他人有什么不利,因为上面的人以后还得需要这些人为他们做事,一个站里,不可能都是违抗命令者,唯独是他这个头而已。
而小张可不同,他是一个重要事件的证人,可以改变一些人的命运。在这样的生命悠关的时刻,谁会放过他呢?都是你死我活的斗争,干他们这一行的,谁不知道保护自己,手段是多种多样的。
听刘恃成说小张在医院里反而很安全的话,他是不敢相信的。他完全可以预料事态的发展,那时他杨贵先不在位了,海安城站有可能是特派员说了算,而作为特派员的左右手警察局的行动科长,不就是支撑他的有力的力量吗?
那时警察局行动科长的话,他的作为,特派员还不听之任之?行动科长要处决小张,可以以种种理由要了小张的命,这样他就可以铲除了唯一的证人,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杨贵先有些事情不便于说穿,因为毕竟是内部的事情,凡是他们调查局的事情都属于机密。如果不明说的话,又怕刘恃成他们不相信,难以接受他的请求。
他不得已说了。
“两位仁兄弟有所不知,小张正是警察局行动科长所伤。行动科长跟日本人有勾结,可以说是警察局副局长的人,上了贼船就下不来了。你们想想,我万一有个疏忽,他们得手是轻而易举的事。”
杨贵先对陈子善与刘恃成如实说了情况,毫不保留。他也知道,不如实说明情况,也是对人的不胜任。既然要请求别人帮忙,也是真诚相待,都什么时候了,没必要那样不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