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道里充满着呛人的血腥味,就像屠宰场一样,地上墙壁上满目的鲜红让人看得晕眩,偶尔在路上还能看见人的残肢断手,血淋淋的内脏,白森森的骨头。
于纯的胃里一阵翻腾,强忍着,才能把恶心的感觉压下去。
要是吐了,肯定会被扔下去吧,于纯知道,现在的世道,没有会没有回报的帮助自己,自己顾自己还顾不过来的,谁还会冒着生命危险去帮助别人,也只有这位傻大个吧,要了换了自己,自己肯定是先顾着自己。
于纯趴在纪纲宽阔的背上,心里暗示下,以前只在电影院了看到的血腥场面,渐渐地让自己习惯了,他紧紧的握着手里的□□,警惕的看着四周。
二楼里没有什么动静,大概是都上楼下去觅食了,或者是吃饱了睡了,于纯由衷的希望的后者,可是他的直觉悲哀的告诉他是前者,其实这也不是直觉,因为在楼梯口处,已经有一个黑黑的阴影,在灯光的投射一下,已经隐隐的看见轮廓。
纪纲背着于纯站在原地,一只丧尸摇摇晃晃扑了过来,半边嘴唇已经没有,露出挂着肉末的白牙。
他好像是认识他?
是住在他对门的一个警察,他还有一个妻子,他的妻子还怀着孕,据说下个月就要生产了。
纪纲没有避开,手里拿个一米多长的钢管快速的向前刺了一下,正中了头部,又在丧尸的头部使劲的轮了两下钢管,在于纯还没有哀叹完,这个男人的前生是多么的幸福的时候,这个男人的变成的丧尸,已经倒地了。
纪纲拔出钢管,利落的身手,根本就像是背上还有一个人的。
人还是刚变成的丧尸,钢管砸在丧尸的脑子上,还能看见白白的血浆,纪纲眼睛眨都不眨一下,让看的清清楚楚的于纯不禁哀叹:他找了一个什么样的人做靠山,这杀人的态度就是是在血海里冲出世间的。
不过,好人没长寿,祸害遗千年,这个靠山应该比金刚石还要硬吧。
丧尸刚刚变异,变异的人数的不是很多,被丧尸咬的人,只要没有剩下脑袋,是不能变成丧尸的,纪纲和于纯从二楼走道底下的停车场,一路杀了过去,总共杀了三四只丧尸,每次都是一击不即中,没有半分的犹豫偏差,看的于纯一双眼睛简直变成了星星眼。
这哥们练过吧?
一定要撒泼打滚的赖着,一定要撒泼打滚的赖着啊,于纯的脑中就只剩下这几个字了。
目光炯炯,看的纪纲好笑摸了摸于纯的头发,带他出来,应该不吃亏吧。
纪纲打开车门把于纯放在副座上,“我们要先去我弟弟家,然后尽快出城,去人稀少的农村,那里人比较少,丧尸也少,耕地也比较多,情况要比城里好得多。”
纪纲发动车子,出了底下停车场。
“我们最好走后门。”于纯他们住的这个小区比较大,一共有两个门,一个门在北,一个门再南,前门是北门,后门就是南门,前门离他们比较远,后门离他们比较远。
现在他们正走到了分叉口,往左边是前门,往右边是后门。
现在体现他能力他的时候终于到了,于纯决定要借此机会,展示一下他的价值,让这颗大靠山充分的拜倒在自己“神相”的魅力之下,迷得他神魂颠倒,最后就是就是他把自己裤兜子的那二两肉丢了,都不会把他于纯丢下。
纪纲扭动方向盘,直接拐到了右边南门的方向,也就是于纯所说的后门的方向。
于纯:????
不应该是,剧本不是这样的,应该是纪纲先问自己问什么走后门,自己在一脸高人摸样的告诉他:我是谁啊,我是相士,相士就是要未卜先知啊,我掐指一算,走这条路才是大吉大利,北门则凶多吉少。
最好是在自己的百般劝说之下,这个傻逼还是执意选择北门,然后被北门的一圈丧尸围攻,费尽牛力,杀出重围,最后深深的拜服在自己脚丫子底下。
这才是剧本。
编剧写的剧本挺好,坑爹的是,演员不按照剧本演啊。
偏偏演员还挺大牌的,编剧于纯只好亲自上场,“你怎么知道走后门啊,后门可比前门远。”
纪纲奇怪的看了于纯一眼,“不是你让我走后门的吗?”
于纯挠墙,我怎么看不出你这么听话啊,你耍人啊。
纪纲玩够了,说:“你刚才在车库的时候,没有注意到吗,车库里的车少了很多,聪明的不止我们一个,估计现在活着的人都往外跑了,我们的动作还是比较慢的。前门方便,后门偏远,后门平常就没有什么人走,人们再一乱,大部分的人惯性的都往前门去了,人一多,丧尸也多,万一再把前门堵上。比起来,还是后门虽然远,但是要比前门要安全很多。”
“你不是这么想的吗?”
他不是这么想的,于纯悲愤的摇了摇头,他的脑子还没有拐这么多弯儿。
他该怎么和一个无神论者解释,丧尸身上的阴气,而活人身上无论是倒霉的还是不倒霉的“气”都是活气这一点?
而又怎么让一个无神论者相信,自己这么远的就能从天空中,看到前门那浓重阴气?
最重的是,他还有什么证据,让一个无神论者相信,他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相士啊。
他有用啊,于纯简直想切开纪纲的脑子,在他的小脑里写下这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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