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枝转眸望向赫连钺,见他还好端端的,便觉这探花郎重男轻女,明明赫连钺亦有份嘲弄他。
又或者……探花郎上半夜来寻她,下半夜再去找赫连钺?
“那个。”棠枝于心不忍,善意提醒道,“你待会要是梦到一个手里拿链条的老头,可千万别害怕,就是这府里的探花郎来找我们寻仇的。”
“为什么要找我们寻仇?”赫连钺唇角噙着淡笑,很有兴致地追问。
“这个嘛……”棠枝想了会,若有所思道,“可能是因为我们说他丑。”
赫连钺忍住笑意,很想逗弄她两句,但见她很快又熟睡过去,便替她掖好被子,眼睛眨也不眨地守着她。
倒不怕探花郎真来寻仇,只是担心她再梦魇时,自己睡死,不能立刻唤醒她。
棠枝终是睡不安稳,醒来时,天仍是暗的。
“还想睡吗?”赫连钺低声问。
她见他眼眸泛红,一脸憔悴,不由微微蹙眉,难不成他是被吓得一夜未睡?
胆那么小,怎么领兵打仗?估计平日没少被他父亲兄长责骂。
棠枝摇头,表示想起床。恰好屋内有冷热水管子,他们便在屋里洗漱,并未惊动旁人。
“我们溜到大街上玩。”赫连钺牵着她手,轻轻推开房门。
侍卫料想他们不会起那么早,因此都窝在侍从室打盹。
赫连钺牵着棠枝,悄悄从一极隐蔽的后门溜了出去。
“你怎知这有个门?”棠枝不解地问。
明明这男人和自己一样,也是第一次来这宅子。
“我习惯到了新地方,就将那里摸熟。”赫连钺紧紧攥住她手,唯恐将她弄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