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万万,万万没想到,这个人,居然就是自己府里最低贱不堪的家妓,柳烟烟。
叶殊看着他怜惜不已的儿子跪在自己面前,声声恳切,字字情真,他说:“父亲,我要娶她。”
她是谁?
没等叶殊问出来,儿子接着道:“她就在府里,她叫柳烟烟。”怎么提到这个人声音都放缓了。
叶殊皱了皱眉,这个名字他仿佛有印象,好似那日中秋宴会谁在自己耳边赞过这个人身段很好,反正不像什么夸赞大家闺秀的词。
叶殊不动声色,轻声问道:“是哪个房的?若是个丫鬟,由我做主替你纳为妾室就罢了。一个妾,这不叫娶,叫抬。你的夫人必定出身名门,蕙质兰心…”
“父亲!”叶庭隐打断他,摇头道:“这不一样,她不用出身名门,也不用蕙质兰心,这些都毫无意义。她嫁给我,只因为我爱她。”
爱,好一个伟大的词,好似说出这个字,一切困难都将迎刃而解,可笑。
叶殊身边的管家适时凑在他耳边嘱咐了几句,事实上,从叶庭隐说出柳烟烟这个名字的时候,管家便着人去查府上名册了。
叶庭隐跪得笔挺,迎着叶殊暴怒的指责:“你在说,你爱上了一个家妓?”
叶庭隐目光毫不闪动,提起她的时候忍不住微笑,坚定道:“是。”
叶殊这下气得指着他,话也说不出来了。叶殊常与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往往不出叁五句话,便能把一个人的学识甚至脾性摸个大概。到此刻,他才发现,对自己这个小儿子,他以为不必刻意关注也能了解的小儿子,他一无所知。
叶殊气了好一会儿,看着叶庭隐那张带着华月影子的脸,他没办法强迫这个儿子做任何事。但他不相信,那个柳烟烟,也能像叶庭隐一样,任他如何威胁也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