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节(1 / 2)

学校后来查过,游学地点确定在望鹤山是因为学校的一位中层领导和重明有过往来,圈在那里之后联系露营地就是一步步往人的圈套里走了。

校方领导对此道过歉,和仪深表无奈。

不过杜鹃还是有些迁怒了京大,林正允别的不说,对学校管理层出的疏漏也颇为不满。

学校那边也没办法,人家的孩子差点折在那里,还是为了保护学生,他们除了道歉也没什么可说的,赔偿金倒是给了不少,和仪住院的费用,后续的医药费,学校表示全部承担。

最后和仪还是拒绝了,毕竟重明一开始就是冲着她或者宗教学这一个班来的。

望鹤。

安稳日子一直过到秋天,和仪这回的伤势因为有那百年灵力,恢复的比以往快些,秋天的时候还是正常上学了。

然后就是学校—家两点一线,周末林家和顾家轮着走,这天和仪正陪林正允看新闻,新闻里报道某地遭遇百年一遇的大旱灾。

和仪几乎是听到那个地名的一瞬间,心里咯噔一下,眼皮狂跳。

下一秒电话就来了,是毛凝眉。

第87章 .‘大战旱魃’ 被迫上班的社畜版旱魃。……

“确定是旱魃出世了?”和仪拎着箱子走在特部小院的回廊里, 问身边的江清。

江清神情凝重:“确定了,茅山旱魃影踪已经不见。当地政府已经在组织有序疏散撤离民众了。就是这儿……安老、江老、肖哥、兰师他们都在里面,普济寺的惠岸大师已经往茅山去了。”

“嗯。”和仪推门走进去, 迎面碰上靠在槅扇旁的兰幽, 她仍旧是藏蓝色的长裙,暗红的格桑花鲜艳动人, 头发松松散散地扎着,闭目沉思, 听到和仪进来的动静一偏头, 睁眼看她:“来了?”

“人都到了, 坐吧。”安老手里端着个茶杯, 心情很复杂:“距离上次旱魃出事时隔不到两年,旱魃再次出世, 为祸人间。大旱灾早已露头,只不过咱们一直没有发觉。现在当务之急是确定一下处理方案,以及……旱魃为什么会在短短三年内两度出世, 是不是可以说明他……进化了?”

安老眉头紧皱,很不愿意吐出那三个字。

“我觉得不一定。”和仪摇摇头:“重明作乱的时候也曾经试图激醒旱魃, 或许是那个旱魃就已经有了苏醒的征兆也未可知。茅山方面的消息是什么时候传过来的?旱灾要闹到这个程度也是需要一段时间酝酿的, 为什么我方没有尽早收到消息?”

她沉着脸坐在椅子上, 旁边的兰幽听了她这一句不由转头看她一眼, 没吭声, 却轻轻拍了拍她交叠着放在膝上的手。

“和师稍安勿躁。”安老轻叹一声, “这段时间天地之间阴气灵气一直不安稳, 茅山没有提前察觉也有情可原,现在还不到追责的时候。上次出世……”

“是我请神上身。”和仪道:“但我不确定如果这一回再次请神还能不能制住旱魃。”

“至少有一点我们可以确定,旱魃忽然苏醒, 那么上回在蜀中所造成的伤势一定是好得差不多了。”肖越齐面色凝重:“这就牵扯出一个问题,现在的玄术界还能不能经得起旱魃出世一回。”

兰幽蛾眉微蹙,提出一个问题:“现在为止,有旱魃的踪迹么?茅山弟子有与他正面交手过的吗?”

“很可惜,都没有。”肖越齐展开桌子上的图纸,“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旱魃并没有离开丹省,或者说他一直在茅山周边。”

他提起水笔在地图上画了个圈,江老观主沉吟半刻,摇摇头:“还不够。丹省地大物博,单单茅山周边大小山地就有十几处之多,何况山脉相牵,还牵扯到普济寺周边。这可都是玄术界精英所处之地,直到现在才发现矛头,可见……”

“几年不见心眼见长。”和仪轻嗤一声:“躲猫猫玩得顺呐。”

安老叹了口气:“根据占卜、推测,凝眉和为慈已经组织人连续搜查了可能性大的几处山地,一无所获。”

“咱们光在这乱想没用。”和仪道:“什么时候启程?”

“走军方航线,马上赶去机场。”安老深深看了和仪一眼:“不过晏书你确定要去吗?”

和仪极轻却极郑重地对他点点头,忽地换了一副笑模样,倚在椅子上道:“行礼我都拎来了,还不许去探望探望‘老朋友’吗?”

她眉眼飞扬,极恣意的模样:“上回与重明对战收获颇丰,不如就拿他练练手。”

“好!”安老抚掌而笑,江老观主连连点头,屋子里气氛轻松不少,兰幽与肖越齐眉眼间也透出淡淡的笑意来。

不过话如此说,屋里的众人却没有放得下心的。

和仪走出去的路上给杜鹃、顾母、顾一鹤等人都打了电话。本来今天是打算家里聚餐的,林正允推掉了公务打算陪陪老婆孩子,见女儿接了个电话匆匆出去还有点惊讶,这会和仪打电话回来,听她说可能要出去一段时间,杜鹃还疑惑不解的时候,林正允已经道:“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去吧,记得常常给家里打电话报平安。”

“好的爸爸。”和仪答应着,神情柔和:“归期不定,但我一定会尽早回来。”

顾一鹤就不好糊弄得多了,他应该也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或者说是对这些事情太过敏感,和仪电话打过去还没开口,他就已经道:“你要去丹省?”

“你怎么知道?……星及告诉你的?”和仪满脸问号,顾一鹤在电话那边已经问她:“不去不行吗?”

“……我没有退的资格。”和仪把声音放得很轻,先是哄小朋友一样,却又字字铿锵,不容置疑,她忽地又放柔了眉眼,眼角眉梢的柔情把秋风都衬得温柔起来:“你乖乖的,在家等我。等我回来。”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

和仪依稀听到顾一鹤叹了一声,他说:“晏晏,你有你的人间,我不拦你。但我的人间,只有你。”

“平安回来。”

“好。”

他们走得很匆忙,匆忙到安老只在机场和他的妻子匆匆抱了一下。

安老的年纪已经很大了,此时穿着一身古朴的道袍,腰背挺直地坐在飞机上,手持一支翠钗仔细摩挲着,神情不见悲喜,只有凝重。

肖越齐看和仪的目光落在那支钗上,想到机场里安老的妻子拔下发钗华发散落满肩的场景,不由低声问:“想一鹤了?”

“我只是觉得,这一次旱魃出世来得好突兀。”和仪摇摇头,“好像也没听到有什么人员伤亡,只有旱灾闹得厉害。”

“旱灾闹得厉害就很要命了。”兰幽叹息道:“现在正是粮食长势最好的时期,很快就是收割期……”

“所以他罪该万死。”和仪冷冷道。

到了丹省天已经晚了,毛凝眉来接机,旱魃在他们茅山的眼皮子底下失去了踪迹,她的压力不可谓不大,此时脸色很不好看。

“先去茅山。”毛凝眉示意弟子接过大家手里拉着的行礼,边走边说:“我爸爸占卜过两遍,大致确定出几个地点来,现在正在派弟子挨个排查,应该就在茅山周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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