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宫大殿的门,“吱呀”一声,猛地被推开。
“太师,朕就知道,唯属你最为知心,最能帮朕,最忧心大越!”李日尊就好似溺水之人,寻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冲出来,死死地拽住阮道成的手臂,不肯分开。
只听阮道成义正言辞地说道:“陛下,身为大越臣子,岂能不为国分忧?老夫不像某些人,拿着朝廷的俸禄,却做些贪生怕死之事。陛下放心,只要老夫尚有一息在,定能叫大顺皇帝回心转意,与我大越重修共好!”
“好,好,好……”
李日尊一连说了许多个“好”字,欣喜之情溢于言表。然后鄙视地瞥了一眼在一旁的左威卫范彛,右威卫陈改,左清道刘庆,右清道王行,还有太尉郭擎日……等一干文武重臣,心道:“今时今日,朕总算是看清了这些所谓肱骨之臣!”
他是知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的道理的,只是他不曾想到,这些朝廷重臣,却如此不堪,实在出乎他的意料。
其实这也算是人之常情,世上忠臣良将要是这么好找的话,就不会有那么叛国之臣了。莫说交趾是个自私自利的国度,便是打小学习儒家的汉人臣子,又有多少在国难面前,真正的殉国?纵观正史,也不过寥寥数十人罢了。这点人数,对比起朝廷奉养的大臣,根本微不足道。
人心败坏至此,国不将亡?说出去也没人信啊!
李日尊急昏了头,完全没有想过这方面的事。他只是对阮道成说道:“太师,我们进殿详谈……”
说罢,再也不理会单膝跪在殿外的诸多文官武将,拉着阮道成进入了殿中。
“嘭”的一声关上殿门后,右清道王行才恨恨地说道:“这个老狐狸,又不知在打些甚么主意了!”
“这老家伙无利不早起,肯定是想到了甚么阴谋诡计了吧?”
“纵观朝中,唯此人最奸,为何陛下还是看不出来呢?”
“嘿嘿,人家装得挺像那么回事,要不你试着出使一番大顺看看?”
“别别别,我可还想活得久一些……”
“怕什么,汉人又不是阎王,难道能把你生吞了?”
“那为何你不去?”
“我这不是位卑语轻么,要我是文明殿大学士,我肯定去了!没那个官位,出使大顺,只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呸,马不知脸长,牛不知角弯!”
……